苏长青忍不住辩解,东方宁华再次打断他的话,态度很坚决:“我不能因个人问题与大洋彼岸作这类接触,上面知道了决不允许,咱们还是别找麻烦。”看来忌讳真的很多,话说到这份上苏长青也不能再提,于是将话题又拉回现有治疗方案上。昨天入院以后,东方宁华随即开始了治疗前的最后一波化验、检查,报告基本已经出来了。苏长青把化验单都看了一遍,最后拿着ct胸片认真端详。东方宁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:“你懂医学?”不同生活环境造就不同的思维模式,苦逼中产迷信科学,而底层和高层的往往都更相信奇迹。在人类的金字塔尖上从来不乏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人物,苏长青在东方宁华眼里无疑有这类特质,他似乎已经按准了世界的脉搏,拥有无以伦比的前瞻性和创造力,几乎无往不利。望闻问切洞察这个纷扰的世界,或许他也有神奇的路数可以对抗疾病?这想法无疑异想天开,可东方宁华病到了这一步,也只有异想天开还能安慰自己。苏长青弹弹胶片:“我哪懂,上面有医生的结论。”“如果你也没办法,”东方宁华很失望,颓然靠在沙发上:“看来我真要完蛋了。”“要坚定信心,意志力很关键,心态不能崩,”苏长青无可奈何看着她:“你也想太多了,我是个导演,拿什么片子都习惯性多看几眼。”“这不是信心能解决的事,”东方宁华左手轻抚胸口:“两侧都有问题,我知道接下去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。”“明天还有些检查项目,快的话三天后就开始化疗,先遏制肿瘤进一步恶化再开刀,到时候我头发眉毛全会掉光,变得不人不鬼。”苏长青拍拍她的手:“别这么说话。”“那怎么说话,我说几句好听的大家高兴?”“那还是我来说吧。”除了宽慰还能说什么,苏长青把能想到的鼓励话全都说了。东方宁华默默地看着他说,不时点点头,最终勉强牵动嘴角,哭不像哭笑不像笑:“你说的好像都是影视剧里的台词,安慰要死的人。”苏长青也颓在沙发里:“我还是安静陪你会吧。”三个秘书都退到一边找地方坐着去了,东方宁华靠近了些:“您的新片圣诞上映?”苏长青点点头:“没错,中日韩、北美同时上映,欧洲稍晚点。”换个话题大家都轻松些,东方宁华对影视界的事不太了解:“都说您是电影界双料大满贯奖项收割者,这部电影为什么没去电影节先获奖?”苏长青详细解释了奥斯卡的一些规矩,《航线》只有今年公映了才能参加明年三月的奥斯卡评奖,如果想参加明年二月的柏林电影节也是不影响的。“我获得过奥斯卡的奖,也拿过两座银熊,不过没有拿过奥斯卡最佳影片和金熊,希望《航线》能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