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,黄河故道大堤,偷工减料如此,实在是触目惊心,朕已经亲自处置此事,官员奸商都已经伏法,但此事不能就此善了,着刑部追缴河款,不但要把奸商挣的银子都追里来,还要把他们用脏款挣的银子也都追回来,另外按照合同约定,处以十倍、百倍罚金,他们人死了,可儿子没死,老子贪没,儿子享受,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,即便是流放了,也要追偿,儿子还不完的,孙子还,他们想奸滑得利,坐享富贵,朕非但让他们享不到富贵,而且世世代代享不到富贵!”
在回来的路上,朱国强想了很多,最终他确定了一件事,就是想要打击官商勾结,不仅仅要从制定上着手,还要让他们害怕,他们想通过偷工减料、官商勾结来发财,那就从根本上杜绝这样的念头,甚至让他们连这样念头都不敢冒出来,否则,再过个几年,一样会冒出来。
他们想要富贵,那就让他们世代受穷吧!老子死了,儿子还债,儿子死了,孙子还!孙子死了,重孙还。
总之一句话,什么时候把账还清了?什么时候这事儿才算了。
总省的有一些人脑袋被砍掉的时候,心里还在那里念叨着还好还好,哪怕我死了。子孙后代也能因为我而富贵终身。现在就是要告诉他们,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,至少在大明朝再也没有这样懂事了,他们贪污受贿的哪怕一文钱都得找回来。
“陛下圣明!”
这个时候,没有任何人敢反对。
“陛下,臣有罪!”
章旷请罪道。
“此案持续数年,臣身为都察院左都御使,有失察之罪,请陛下责罚。”
“臣有罪!”
刚刚还只是弯腰持笏行礼的众臣,此刻直接长揖伏地了。
面对他们的请罪,朱国强则坐在那,只当没有听见。
这件事涉及到人太多,单就是都察院的奏折,涉及到的官员就不下千人,他们如何涉及的呢?
最普遍的现象就是打招呼,比如给地方官打招呼说“族人在家行商,还请多多照顾”,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。还有呢,就是对亲族借自己的名义行事,也是睁只眼闭只眼。甚至有的人知道不知道,还是一说,就像宋学朱一样,身为首辅又怎么可能会为亲族包揽工程,亲自打招呼。
他还不至于如此不分轻重吧。
要是因为这让他致仕,反倒显得自己严苛了。
这件事,归根结底是怎么弄出这个模样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