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慈宁宫出来,朱见济对郝义深深弯腰。
郝义吓了一大跳。
急忙跪下,“殿下,使不得,使不得,折煞奴婢了。”
朱见济直起身,扶起郝义,“大监,这一礼你承受得起,若无大监秉持正义,孤一家三口已经去吃团圆饭了。”
郝义不敢居功,“是殿下运筹帷幄的好。”
他也震惊啊。
景泰四年,太子落水桉后,兴安就有意无意的接触自己,把自己拉入了准太子党,而当时殿下的意思,是让自己蛰伏御马监,等京畿出现变数,作为奇兵平乱。
竟然全被殿下说中了!
缓缓走向乾清殿。
郝义实在忍不住了,“殿下,孙太后真会……”
不知该怎么说。
毕竟他是奴婢,哪敢妄议太后生死。
朱见济恢复了笑眯眯平易近人的作风,笑道:“老妖婆是个明白人,腾骧武骧四卫围攻乾清殿,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是她的意思,而老朱罢免俞士悦和张凤,杀意彰显,总得有人承受天子一怒,老妖婆身份尊贵,又是老朱嫡母,也许可以不用死,但孤让她明白,她不死,沂王和堡宗就得马上就得死。”
所以只有她死,才能让堡宗和朱见深有一线生机。
郝义恍然。
感情殿下说的兵不刃血是这个套路。
又问道:“奴婢已率兵而至,殿下为何要容忍时日?”
今日完全可以杀掉孙太后。
以绝后患。
朱见济侧过身拍了拍郝义的肩头,“老郝啊,御马监交给你,孤是一万个放心,你放心,这辈子你就准备在御马监坐到头吧。”
郝义一头雾水。
朱见济哈哈一乐,“听不出来么,老子在讽刺你不懂政治啊!”
郝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笑乐,“奴婢哪有殿下这般冰心聪慧,生而知之者,乃是天纵神人也,殿下风采,已是扶摇上青云之姿。”
这马屁拍得……
朱见济只觉浑身毛孔都是舒爽的。
我还可以的,继续拍。
但没飘。
郝义能在御马监蛰伏多年不被刘永诚察觉,岂能没点心机城府,搞不好这货是故意装傻,这也是伴君之道。
忍不住得瑟了两句,“我为何要容忍孙太后一些时日?”
让子弹飞一会儿啊!
郝义立即问道:“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