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?”袁聿讶然道,“我未曾听说。”
“你们知道就行了,先别说出去。”谢玉璋撒谎,“是可汗告诉我的。现在事情未定呢,可汗还不让说。”
阿史那十分宠爱谢玉璋,谢玉璋这样说,众人便恍然,毫不怀疑了。
“要是定下来,就是夏天动身,大概五六月左右的样子吧。你们掐着这个时间,看看能种点什么便种点什么吧,不能种就算了。”谢玉璋道,“等到了那边,让可汗给我圈块地,咱们专门用来种地,不许旁人的牛羊来啃了。”
她受宠,想要的便能得到,想做的便能做到。
依附跟随她的子民们听在耳中、看在眼里,心里便踏实。她这么一说,几个农人脸上都有了笑容。
待谢玉璋一行上马离开,几个农人赞道:“殿下真是平易近人。”
“是啊,还心善。”
“就盼着过几年,殿下能赶紧给可汗生个大胖儿子就好了。”
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能有什么见识。不过便是觉得对一个女人来说,既嫁了人家,最好的便是尽早生出儿子来。如此,自己在婆家也能立住,将来也有人养老送终了。
不过是最最朴实简单的人生观而已。
唯有袁聿,想到刚才谢玉璋去前还不忘叮咛他季节变化,注意饮食,捋着胡须轻轻叹息。
谢玉璋跟袁聿几人叽叽咕咕半天,马建业相当不耐。心想,刚刚嫌我到得慢,这下你又不着急了?
好容易那几个人叽咕完了,谢玉璋又上了马,众人一阵疾驰,来到了前一日发现黄羊踪迹的地方。
黄羊群一时半会没找到,谢玉璋射到了两只兔子。
众人都很捧场,大声喝彩。马建业声音尤其大,马屁拍得邦邦响。
嘴上吹着彩虹屁,心里却想,这小娘们箭法倒挺好。
谢玉璋日日勤练箭法,大家都是知道的。据说可汗也很喜欢她这样,赞过她像真正的草原女儿。
马建业见过一次老头子摸着小手、揽着小腰手把手地指点她,心下深觉得这是谢玉璋在阿史那面前讨宠的伎俩。
他非但不反感,还想举双手双脚给谢玉璋鼓掌。
他毕竟也是依附于谢玉璋而活的。谢玉璋在这里站稳脚,身上有宠,才能带得他们过得好。更何况他已经从草原的生活中尝到了甜头,早不是当初知道自己要跟去和亲时愁云惨淡的那时候了。
他现在乐不思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