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, 求生的本能令蹲在地上的马建业生生地拔动身体, 就地打滚, 躲开了那一支箭。
但第二支箭来了,射中了他的左肩!
马建业大叫一声, 咬牙转头望去,望见了谢玉璋正在搭第三支箭。
一支还可以说是误射, 第二支便已经无可解释,何况谢玉璋马上就要射出第三支箭!到了这个时候, 已经不必再问为什么, 马建业只要知道谢玉璋想杀他,就足够了。
马建业打滚,第三支箭落空。马建业爬起来拔足狂奔。
“拦住他。”谢玉璋命令。
她的声音此时既不娇也不软,冷冷清清, 平平静静。
枉李勇自忖为全村最聪明,经过事和没经过事在此时便有了明显的区别——谢玉璋命令一下, 王忠腰刀“仓啷”一声已经出鞘, 催马便窜了出去;而李勇, 还坐在马上茫然。
是的, 他听到了谢玉璋的命令,但他不能理解。
公主是要他们做什么?
那是马建业啊!是卫队首领啊!
是自己人,是同僚, 是上官啊!
不过一射之地的距离,王忠的马瞬间即至。他咬牙,钢刀向马建业斩下。
马建业听见了马蹄声, 回头望,正看见钢刀斩下。他猛地矮身,从马肚下打滚钻了过去。
王忠一击不中,跳下马追杀马建业。
马建业也抽出了腰刀,横刀挡住了这一下,紧跟着叮叮当当几声,火花四溅,两个男人已经走了几个回合。
李勇张大了嘴,转头看谢玉璋。
谢玉璋的侧脸也美,那额线,那鼻梁,那唇形,都美。可刻在李勇记忆中的,只有她唇角的冷意,和清冷的声音:“你去不去?”
李勇如梦初醒!
他抽出刀,发一声喊,催马过去,加入了战团!
可他心里却想,怎么好像做梦?怎么就对自己的同僚、长官拔刀了呢?
李勇和王忠不同在于,李勇虽然杀过熊瞎子,却没沾过人血。那年剿匪调集人手,只有王忠在的那一队被抽中了。
李勇是没有杀过人的。
他虽然穿着军袄很多年了,骨子里其实只是个屯田的农民,偶尔客串一下猎户而已。
杀过熊瞎子的李勇,是个强壮的汉子。可他的刀,总是在即将砍中的那一刻软了,歪了,滑了。
他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战胜自己的内心。长久以来的身份、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