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要延续的啊。”
屠耆堂说:“宝华,你知道咱们漠北习俗的。你看,我母妃就是先嫁给我祖父,再嫁给我父汗的。按照咱们这里的习俗,你也当自我们中再选择一个丈夫。”
一个说“延续”,一个说“选择”,都神情温和,口吻温柔。语意里有着微妙的差别,目光却都一样灼灼烫人。
谢玉璋怒道:“我的丈夫才死,你们就想我另嫁?我不嫁,夫死妻服斩衰三年,我要为他守孝三年!”
乌维和屠耆堂都多少会说些中原话,了解些中原的风俗文化。他们皆道:“那怎么行!”
谢玉璋眼中蓄了泪:“不许我守孝,还想逼我另嫁!你们是想逼死我吗?”
“谁都来欺负我!”她仓啷抽出了腰间金刀,横在颈子间,“那我不如随了俟利弗去吧!”
乌维和屠耆堂大惊,一人抓住她手臂,一人夺下她金刀:“宝华!别乱来!”
等阿巴哈大国师被匆匆请来,看到的是赵公主谢玉璋坐在正位上垂泪,汗国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围着她正温声安慰。
阿巴哈的脚步都顿了顿,心下微哂。
“叔叔,叔叔!你来得正好,你快跟宝华好好说说!”屠耆堂抬头看到了他,忙道。
阿巴哈过去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待把事情说清楚,谢玉璋拭泪:“国师,是你把我从云京带到了汗国,我的去留,你得给我个准话!”
乌维和屠耆堂都赞同:“正是,今天便把宝华的事定下来!”
阿巴哈对谢玉璋道:“你的父亲把你嫁到我们这里来,是想要维系两国的情谊,你一走了之,难道是想要两国断交,掀起战火么?”
乌维和屠耆堂都在心中盛赞这叔父,果然是肚里有墨水的人,一下子就用大义的名分将宝华公主压住了。
果然谢玉璋露出了犹豫为难的神色,垂首不语。
阿巴哈继续道:“宝华啊,你既然嫁给了漠北人,便得遵从漠北的规矩啊,选一个新丈夫吧。我的侄儿们,任你挑选。”
阿巴哈这样说,乌维露出不快的神情,屠耆堂却目光灼灼。
然而谢玉璋垂首半晌,却道:“我既要维系两国之交,如何能嫁给可汗之外的其他人呢?”
乌维大喜。
屠耆堂的脸沉了下来。
漠北的男人喜便是喜,怒便是怒,一言不合拔刀对砍就是了,并不擅于作伪。
阿巴哈点头道:“那你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