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璋在逍遥侯府里待的时间并不算长, 她也没有留下来吃午饭。并非她无情, 实是她被封为公主这件事, 逍遥侯府的人其实也并没有多高兴。也并没有人想要庆祝或者什么的。
离开逍遥侯府,谢玉璋跟着杨长源直接去了杨府。
与逍遥侯府比起来, 简直两个世界。
杨府上上下下都焕发着勃勃生机,甚至从前那种靡靡之感都不太能感觉得到了。仆从婢女的脸上, 都带着高门豪奴自信的神情。
想想也是,如今杨家嫡长房, 老爷是门下侍中, 相公。大郎是中书舍人,清贵。二郎在飞虎军,将来妥妥的新贵。
且杨家如今,以杨怀深为枢纽, 横跨了云京旧党和河西党两派,在新朝隐隐地位超然, 怎能不红红火火、风风光光。
四位舅母围着谢玉璋哭。出嫁的表姐妹们纷纷回门, 特意等她。
一时伤她在漠北八年受苦, 一时喜她立功归来又是公主, 真是且哭且笑。午间开了家宴,喜气洋洋。
谢玉璋与昔日的勋国公府人,如今的侍中夫人, 她的大舅母道:“二哥现在黑得跟炭一样。我与他说了,要抹青果油,他只不理我。”
杨夫人笑骂:“在京里时我叫他在家里捂捂, 他也半点不听,成日里骑马往外跑,不着家。都叫那邶荣侯给带坏了。”
姐妹们七嘴八舌道:“宝华,哦,永宁,你的皮肤可一点没黑呢。”
谢玉璋笑道:“原也黑了不少,这一路回来都坐车,给捂回去了。”
有姐妹说:“我昨日去街上看你了!你骑马进城的!真好看!”
有姐妹问:“你怎么不坐车呢?”
谢玉璋勾唇一笑:“云京那么多人等着看我,我便让他们看。”
杨夫人拍手道:“说得好,便让他们看去!”
众姐妹轰然称是,都觉得扬眉吐气。
“你不知道张芬说些什么呢?气死人!”有姐妹道,“薇薇差点跟她打起来。”
说起这个,薇薇柳眉倒竖:“她下次再敢胡说八道,我是一定要撕了她的嘴的!”
又有人给她俩使眼色,想叫她们别说了。
谢玉璋微微一笑:“让我猜猜,大约说我‘二嫁父子’、‘残花败柳’?”
众人顿了顿,随即七嘴八舌地安慰她:“你别听她乱讲!”
“下次再听见,再不拦着薇薇了,咱们姐妹一起上去撕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