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他出去做什么?”
宴氏道:“前面的事,我不会问。只都睡下了,被人叫起来匆匆去的。”
林斐问:“大概什么时辰?”
宴氏想了想:“亥时过了,不到子时。”
林斐的睫毛微微颤了下。
下人来禀报林谘回来了,先回了书房。
宴氏知道林斐过来是有事与林谘说,毕竟今天大家都听说了逍遥侯府的事,林斐又与永宁公主是那样的关系,她道:“你去吧,叫他早点回来歇息。”
林斐点头,去了书房。
林斐过来,林谘不意外,他问:“殿下还好吗?”
林斐道:“康乐郡主来过,告诉她谢家村无事,她好多了。”
林谘点头道:“于她,也算是个解脱。”
谢家村虽然还在,但分量根本无法与逍遥侯府相比。逍遥侯府这个随时可能会爆的雷没有了,谢家村的人只要安安分分的,就不会有事。
林斐道:“是,以后不必战战兢兢,虚与委蛇。”
但她顿了顿,问:“哥哥昨晚出去了?”
林谘抬起眼睛。
兄长的眼睛漆黑深邃,与林斐记忆中祖父、父亲和大哥的眼睛生得一模一样。
只他们都不在了,原本最跳脱爱玩潇洒随性的三哥只能放下自己,成为那个撑起家族的男人。他的肩头担着太多,包括责任,还有仇恨。
书童在这时推门而入:“三郎,酒来啦。”
林谘执壶斟酒。
“昨夜花千树,星如雨,可惜你没看到。只她以后能自在了,想来你也是高兴的。值得浮一大白。”他将酒杯举至林斐面前,“斐斐,我们兄妹喝一杯。”
林斐盯着那酒杯半晌,道:“正是。”
伸手接过,一饮而尽,再不多问。
林谘微微一笑,琼花落满地,翩翩公子如玉。
仰头干尽这一杯,痛快。
追封的旨意下来,逍遥侯以吴王入葬谢陵。从他以下,前太子和诸皇子、于氏和她的孩子们,都随葬。
只有人心里暗暗嘲笑皇帝,惺惺作态的仁厚终究没能在史书里落着好名声,后人读史书,看到“开元四年六月初三夜,逍遥侯府大火,诸人皆亡”这一段,必然会觉得是皇帝下的手。
李固自己却并不在意。他若想杀末帝,或者需要杀,根本不会眨眼,直接手起刀落。只从前并不需要。
他如今只关心两件事,一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