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下来,任焱焱开方接诊了不下二十个伤风发热咳嗽的病人,顾念一个意见没说,一个方子没写。
午时轮休,新的年轻弟子来接班,任焱焱他们这帮坐了一上午的弟子回去休息,跟各自的老师见面说话,然后在任师兄的带领下,师兄弟们一起去学堂的饭堂吃午饭。
饭后学生们回自己的寮屋午休,这是他们的集体宿舍,平日吃住都在学堂,只有放假才能回家。若是外地的。就只有过年才能回家了。
顾念跟小师弟徐文明分到同一间,弟子们不分年龄大小,寮屋都在同一个院子,上下两层木制瓦房,容纳了医学堂现有全部弟子。
顾念身份特殊,她半道进来,跟别的弟子不一样,她不用住在这里,但她仍然有一张床可随时休息。不过杨益怀以抓紧时间的理由,让顾念饭后再去找他。其实就是想让她避开那些男弟子们,宁可叫她在他的躺椅上睡个午觉。
小睡片刻,补足了精神,顾念与杨益怀聊起上午的过程和感想,深感自己要补课的地方太多。甚至冒出了跟徐师弟一块上基础课的念头。
顾念有这念头,杨益怀自然高兴,他拿出自己的课表。又找了个新历书,在上面朱笔画圈,勾出自己上基础课的日子。
虽然一个老师带几个弟子,但弟子入门时间不一。因此每人学习进度不同,加之每位老师擅长的医科不一样。为了保证同期弟子的学习水平,学堂里其实给每个老师都做了课表,同期弟子得以互相交叉找不同的老师上课,尽量从更多的老师那里学到医术和经验,而避免几年时间都在一位老师手下学习造成的局限和不足。
勾完了自己的课程,杨益怀又找了同事的课表,继续在历书上勾勾画画,还注明上午和下午,边画还边交待,哪几位老师擅长什么。他们的课一定要去,功课也一定要做,不准偷懒耍滑。要是老师来告状。他可不护着。
顾念悄悄吐吐舌头,连连称是。
年前的课要一直上到小年前一天。年假放到二月初一才开始上课,这段日子内的历书给画得红红黑黑的,黑的是油墨,红的是朱圈。
顾念接过历书,数了数,每个月,上课和不上课的日子,大概一半对一半,有时是上午半天,有时是下午半天,全天上课的次数很少。
小心地吹干历书上的朱红,收进书箱,两人继续聊天,主要是顾念说些她这一年多来在烟花后巷的生活情况,以及她蒙宋亦柏而编的身世故事,杨益怀听了听,帮着把那个故事又补圆了一些,以免万一碰到思维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