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当时怎么就没自曝身份呢?”
“已经晚了。我当时吓坏了,那时我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孩,什么事都不懂,惨案发生后,只想赶紧逃离现场,等我好不容易回到三江,柳家派去处理后事的堂兄已经拿到了衙门的文书,勾销了我家户籍,孤证不立,我无法自证身份,即使站出来,没人能证明我是柳依依。”
“可你是柳家人啊,你有祖父祖母,还有那些亲戚。”
“不熟啊,太爷,我们一年才回一趟老宅,跟亲戚们其实并不熟络。我说我是柳依依,他们若是一口咬定我只是个下人,我又怎么办。再说了,父亲身后留下的财产,亲戚们本来可以分得一块。谁乐意待见凭空冒出来的外人,即使他们内心知道我是柳依依,也不会承认的。”
“也是。你祖父儿女几个,就你父亲这一个儿子,如今只剩了你一个人。看他们柳家现在。为了多分一点你父亲留下的财产,出了多少歪主意就知道他们的德性。徒惹外人笑话。”
“他们还在闹?春天时大爷做寿,师兄带我去警告了他们一番,都白说了?”
“听说是仍未消停,白不白说,等秋季药市就知道了。”
“也罢,柳家到底不是做医药的,真让他们把药田折腾坏了。我宁可接手的是个行家。”
“放心,早有好几家盯着,不等着药田坏到一定地步。不会有人出手。”
“奸商。”
“必要的时候。”老太爷挤挤眼睛,顾念也被逗笑了。
“好了。现在该说说你的故事了,你这几年过得真够充实的,我都不知道柳青泉在往疡医发展,而且已经有了如此成就,教出了一个好女儿。”
“其实没有太爷想象得那么好,我到底是女儿,父亲没教我太多东西,只是出于嫁妆的需要,才学了一点,懂得一些理论皮毛,所以我的基础才那么差,如今的能耐,都是这几年在烟花后巷磨练出来的,生活在那里,很锻炼医术。”
老太爷理解地点点头,拿起水杯喝了口水,“听我那大孙子说,当初他找你入和安堂,你相当抵触,是不想****你的医学理论来自和安堂这个事实吧?”
“正是,太爷,师兄几次为这事找我,我当时烦透了他,可架不住他诡计多端,还是冒险进来了。幸好那天是杨先生要了我,要是换了别的先生,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。”
“和安堂凭疡医开业,你在他面前露了那一手,他自对你上心,不达成目的绝不罢休。一切都是缘分,你跟和安堂有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