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平蓝被廖青漠的话惊呆了,站在一边的姜褐媳妇真想呸廖青漠一口,再拿扫帚把他轰出去。
他怎么有脸跑到夫人面前说去御史台,他当御史台是夫人开的,他想去就去?!
说完这话,廖青漠的脸也有些发热。可他奔走了数月,家底都花光了差事还没有着落,才不得不厚着脸皮进京找姜平蓝。既然来了,他就一定要磨得姜平蓝心软,帮他奔走,“你我夫妻十八载,你当为夫洁身自爱、不善逢迎,先后任两县县丞和两县知县,都因不肯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才被排挤,无法升迁。”
“为夫寒窗苦读二十载,不为锦衣玉食、华屋厚禄,只愿以我之能,为君分忧,造福百姓。御史台是最适合我这等官员的归宿,为夫在御史台,一定会大有作为,令人刮目相看!”
廖青漠说到此处心潮滂湃,看着姜平蓝的目光也变得灼热,“为夫进了御史台,便能与你和叁个孩子共叙天伦。我已让二弟一家回祖籍奉养母亲,只要你不想,就不让他们来打扰咱们。这样的日子,蓝儿可欢喜?”
欢喜个屁!听着廖青漠给夫人灌迷魂汤,姜褐媳妇气得直喘粗气。
看着面前一脸深情的廖青漠,姜平蓝的心比跟他析产别居时还凉。之前,不管他待自己如何,但他是个孝子,也算是有可取之处。现在为了前程,他连老娘都不要了。
连知县都做不好的人,还妄想进御史台?姜平蓝质问道,“你凭什么进御史台?”
廖青漠正陷在自己勾勒出的美好前程中,没看清妻子的脸色,振振有词道,“御史为耳目之官,宜用有学识通达治体者。故,我朝择御史,须是进士出身,并在各衙门历俸两年或任知县叁年考满者。为夫进士出身,知两县,凭此便可入御史台!”
姜平蓝问道,“你知两县六年,哪一年考满过?”
廖青漠辩解道,“地方官员考绩不过是上官关起门来,依据亲疏远近随便勾画罢了。我不善逢迎,不曾给上官送金银财物,他们自不会让我好过。叁年考满不难,只要蓝儿跟大哥说一声,让他去京兆府走一圈,便能给为夫改成满绩。”
姜平蓝的心真是凉透了,“当年若不是我二弟在京兆府帮你上下打点,你能知太康?你廖青漠洁身自好、不善逢迎,所以就要我大哥去逢迎、我二弟替你奔走?”
“我去做是逢迎,大哥和二弟可不是。”廖青漠辩解道,“二弟与京兆尹交好,大哥任翰林编修,与京兆府尹也有往来,他们去京兆府走动,不过是正常往来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