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了怔,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,半晌才道:“这是男人的承诺,青君在等。” “呵,男人。”流苏倒有了笑意,慢慢道:“老……我倒想看你这么个死宅,男人味能保持多久。听我指示位置,下一步,‘大过’位。” 身为学了那么久阵法的男人,这六十四卦方位倒是烂熟于心,秦弈振起精神,迅速往左前方踏了出去。 刚刚踏出一步,就脚下一软差点栽倒。 哪怕已经是按流苏指点的“薄弱处”,可这彻骨的寒意越久就越难熬,血脉都快要凝固,肌肉都没了知觉,根本连一步都难。 手臂上再度开裂,鲜血刚刚淌出来,就变成了冰。 “下一步,‘困’位。” 秦弈往前窜去,终于站不住脚,摔倒在地。 流苏幽幽看着他,一时没再出声。 白国王宫,乘黄斜倚香榻,手上拿着一面镜子,里面映出秦弈狼狈的身形。 那袭青衫都已经凝成了白色,冻得如同碎布条挂在身上,僵硬的血迹凝结在上面,在冰天雪地之中有了一朵青红交织的色彩。 镜中的秦弈往左走了一步,又摔了一跤。 这一跤摔得有点重,他好久都没爬起来,半晌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了一粒丹药塞进嘴里,略作调息。 乘黄的狐狸脸慢慢消失,变成了程程。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,看着镜中秦弈的模样,眼神没什么焦距。 “男人……” 秦弈身周泛起了祭火的火光,又很快熄灭,仿佛徒劳。但趁着这么一下,他又往前窜了一大步,正有些满意自己的应对,流苏的声音幽幽叹息:“你的手烂了。” 秦弈一愣,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,已经被冻烂,肌肤掉落,看得见筋骨。 哪怕是冻得没有知觉,依然能够感觉到一种锥心的痛楚,彻入骨髓。 他“呸”了一声,把已经烂了的衣服布条扯下,随手包扎了一圈,继续前行。 这种冻伤换了常人可能手就废了,但对于一位丹师,还是可以治的。 冰树就在眼前了,岂能放弃? ………… 南离。 李青君一声戎装,策马挺枪,率众直破入军阵之中。 秦弈临走时给她炼的丹,早已助她突破了先天之境。 寒芒闪过,对方将领跌落马下。 千军万马席卷而过,喊杀声中,鲜血渗透大地,把地上的霜雪都换成了红色。 李青君勒马而望。 深冬了。 这是一起东华子余党的叛乱,从发现端倪到组织平叛,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操作。 李青君知道这寒冬之际西荒也不合大兴征伐,两国对决之日多半在开春。如果那时候背后有叛军捅刀子,就万事皆休了。 还好发现得及时,李青君调动禁军,马踏山营,雷霆万钧地扫除了这个后患。 家国重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