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痴没有久留,他实是对混乱之地这种地方深恶痛绝,之所以亲身跑过来,除了是为永绝一个后患之外,其实为了证道的本意更浓些。 所谓玄阴宗和万道仙宫的敌对后患是有点虚的,倒是一个恰恰的乾元敌手算计致死的过程很容易让他得到突破,这才是关键。在秦弈几年前预先通知棋痴的时候,并没有想过还有这样的一层,可以说这件事真正成就的是棋痴。 当然也成就了羽浮子。再虚弱的玄阴宗,那也是个宗主,毕竟还是曾经好几个晖阳的大宗,再败落也有丰富的资源和底蕴,假以时日又是一个稳稳的中等宗门,羽浮子借此底蕴自己证晖阳也不会很难。 倒是秦弈自己除了点虚名之外没什么实利,就连虚名都是马甲。 但他不在意这个就是了。 “师叔你真要走?” “留在这干嘛?在呆下去和那群白痴一起下棋,老夫命都要短几年。” “此地风景宜人,炉鼎妖娆,不是挺好的福地嘛……” “正是因为有这些妖娆炉鼎,我的命才会短几年。” 两人一路行到玄阴宗门口,棋痴停下脚步,又摸出一对棋子送给秦弈:“呐,弃子,我知道你喜欢。” 秦弈道:“这玩意无穷的?” “每一颗都要耗费我大量精力,材料亦极为难得,不是白来的。”棋痴笑道:“此番你助我乾元,这一对弃子的礼轻了,可惜我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适合你用,如这棋盘,你不学棋道用不了……” “已经够了,这可是多条命的玩意。”秦弈迅速收起弃子,笑道:“多谢师叔。” “多条命?”棋痴斜睨着他:“可能是吧,每耗费一颗弃子,跟在你身边的女人就多一条。” “……师叔你老实告诉我,这也是你算到的么?” “无非根据你的桃花运,和一些……嗯,说不清的风云汇聚而判断。”棋痴拍拍他的肩膀:“我现在只是乾元,当时只是晖阳,能预判的东西模模糊糊,不要真以为我已经看尽一切。至少……你那个小徒弟,我就看不尽。” “大乾的事,真的会与仙道各大宗有关?以前朝代起落,也没这样吧?” “此一时彼一时,若有英雄中流击水,便是天下浪起。”棋痴顿了顿,又道:“仙宫这边,你不用挂念,宫主伤势已复,还有所精进,如今我也乾元,别人想欺上门可有点难的。” 秦弈吁了口气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之前总是担心给仙宫添麻烦,心中憋闷。” “想做的就去做,只要是对的,宗门自当挺你。什么都怕给宗门添麻烦,要宗门何用?倒是你这点手段,多看,少做,不入局中,是为观棋。” “师叔这意思是……” 棋痴不答,甩出一道棋盘,坐了上去,飘然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