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受沉着脸道:“寡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,难看?何止是想要寡人难看?几十万难民啊,一旦闹出乱子,结果可想而知,可是寡人……没有退路了!”
安婷无奈地道:“天下承平久矣,大王你又何必自寻麻烦,非要与天下诸侯作对呢?大家太太平平一团和气的,不好么?”
殷受冷哼一声,道:“婷儿,你平阳一脉,至你这一辈儿已无男丁。若非你乞求我父王恩准,允你招赘,由你的后代继承爵位,平阳侯一脉就算到此绝嗣了。我问你,若是你安家绝了嗣,谁最难过?”
安婷眼珠一转,道:“自然是我父亲和我族中长辈最为难过,嫁出去的那些安家的女儿、最亲信的安氏家臣,也会难过。”
殷受道:“你平阳安家有封邑四百里,下辖无数个村庄。每一个村子,都有一个世袭的村正,他们也是你安氏家臣。他们会不会为你安家绝嗣而难过呢?”
安婷撇嘴道:“那当然不可能。我们安家在,他们是村正。若换一个主人承受这块封地,他们依旧是村正,有什么难过的?”
殷受苦笑道:“所以,当今天下,诸侯们可以不思变化,但寡人,却是不得不变啊。”
安婷是个极聪明的女人,她蹙眉思索片刻,脸色渐渐变了:“真有这么严重么?”
殷受想起陈玄丘说过的话,郑重点头道:“西方有人趁机作乱,后果便格外地严重。有时候,改朝换代,也不是不可能!”
安婷听了,呼地一掀被子,一条粉光致致的大长腿就从被底闪了出来,照着殷受的屁股就是一脚:“那你还在这儿鬼混什么,赶紧召集大臣,商量个完全之策啊!”
殷受从善如流,道:“不错,事已至此,我该召集大臣,商量个办法出来才是。我这就去。”
待殷受匆匆更衣离去,吩咐寺人召集亲信大臣,安婷倚在榻上,微微眯起了妩媚的眼睛。
近来她与殷受打得火热,与以前几个相好来往的就少了。但来往少了,声息还是通着的,对他们的行止多少也有些了解。
此时细细一想,果然似乎有些不同以往,他们在元旦来临之际,似乎较之以往格外的沉闷。这些公子哥儿们如此这般,十有八九是受了家里关照。
果然是……公卿大夫们在和他们的王在进行博奕了么?
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掀开了被子进了冷气,安婷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立即赤条条地跳起来,抓过衣衫便穿戴起来。
她要赶紧回家,和父亲商议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