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老朽远不及你也,不必如此多礼,随便坐吧。”
李晚呵呵一笑,道:“韩长老哪里的话,在下毕竟是个晚辈,还要跟您老请教的地方多了去。”
韩长老摆摆手:“老朽老了,黄土都埋到脖子一半的人,也不用管世俗的什么客套面子,不如就是不如,难道这都还做得假吗?你也不用谦虚,年轻人嘛,有锐气是好事。”
他蹉跎一生,老来将至才堪堪突破到如今的境界,却是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,看到李晚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,不禁也是感慨良多。
不过,人之老朽,也不用再与人争强好胜,或者比拼什么了,他如今的身份地位,威信名声,都是长久坐镇铜山得来的,子女后代在坊中也不是炼器师,因为没有天赋,只能做执事、管事,负责处理一些联络主顾,安排宝材的杂务,反而可以看淡许多东西,公允处事。
他也没有跟李晚寒暄,只是问道:“听说你已经炼制出了珍品真器?”
李晚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韩长老沉吟道:“炼制珍品真器,堪为名师高手,这已经是整个天南几乎奉行的不成文规矩了,你能够达到这一步,也确实是有才干,不过,就此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供奉的名位,恐怕也不是十拿九稳啊,在这坊中,还有许多虽然无法炼制珍品真器的人,但他们修为精深,手艺精湛,又有足够资历,每年都为坊里炼制几件上品真器,长年累月下来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
另外,他们在坊里的时间远比你长,栽培过不少的杂役、学徒,使之成为炼器师,对坊里的贡献,也远非你能比拟,你若是想要压过他们一头,先于那些人成为供奉,又是靠着什么?”
他是因为李晚想要提请成为供奉一事召见李晚,当面就给他讲清楚了这件事情的难处。
听起来,倒是有些像在责问李晚,但李晚听了,并没有丝毫不悦,反而心悦诚服。
他讨厌的只是像在正气门时那般,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出头希望的挣扎,若是要以自己的贡献换取名声地位和权利,他倒也能够接受。
供奉之位,毕竟不是专门用来享受的,享受之前,总得做些什么才行。
自己在这天工坊中,的确缺了几分资历,更加缺乏的是,对坊里的贡献,得有其他方面的优势弥补才行。
“我比那些人更懂观风望势,早早便决定全力辅佐以大小姐为首的坊主一脉。”李晚斟酌着,最后还是如实说道。
比资历,比贡献,他的确比不过许多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