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物,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!韩某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帮人?天哪,谁来告诉我,为何器宗的参研就那么顺利,韩某我却不能成功?”
好不容易应付了这些管事,韩玉山双目通红,发疯一般横扫身前书桌。
一本本典籍,一部部大书,全部都被推翻在地。
发泄一通之后,韩玉山瘫坐椅上,失神自伤。
“难道,韩某也只是个纸上谈兵,夸夸其谈之人?”
这一年来,参研的巨大靡费,失败的惨重后果,旁人的冷眼嘲笑,全都如同恐怖心魔,无时无刻,不在吞噬着韩玉山踏入玄门,成就名师以来,好不容易才树立起的道心信念。
隐含在其中的道途之争,更是令他摒弃了原本的师门之道,同门师兄弟,甚至师尊,屡次规劝无果之后,对他越来越失望。
他这时候才发现,因为贸然踏入自己并不熟悉的他宗领域,师门上下,都已将自己视作离经叛道,虽然不至于像中古之时开出门墙那么严重,但也已然不复往昔融洽。
更有因为经营不善,消耗过大而产生的巨大亏空,如同饕餮巨兽,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吞食着他好不容易才积攒起的一些私产和基业。
韩玉山原本以为,自己虽然不比那些豪门出身的世家天才一般富有,但多年顺风顺水,常得宗门赏赐,奇遇所得,顾客兑付,怎么也该足够改良技艺的前期投入了,但却没有想到,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,这点资粮丢下去,连点浪花都溅不起来!
但韩玉山能够从一介炼气学徒成长为一方名师,心性和智慧都是超群。这些也被他当做天降大任的必要磨难。
他在苦痛折磨之中,不仅没有被打倒,反而愈挫愈勇,再战工坊。
但如此又再过了小半年,一帮管事,学徒却来请辞。
“韩院主,非常抱歉,我们不得不离开了。”
“你们要走?这是为何?”韩玉山面上带着难掩的惊愕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都沉浸在自己的参研之中,一意孤行。心无旁骛,全然没有注意到工坊之中气氛的微妙变化。
虽然他的工坊,还不至于连众人的供奉都开不出来,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个日子怕是也不远了。
更重要的是,韩玉山一直让他们进行着毫无意义的重复试验,炼制莫名其妙的法宝部件,却不履行名师之责,教授他们必要的炼器技艺。
一些有雄心壮志。想要成就名师的弟子,便守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