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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!咚!咚!咚!”康熙八年正月初九的清晨,随着九门提督衙门卯时点鼓的敲响,正阳门、崇文门、宣武门、安定门、德胜门、东直门、西直门、朝阳门和和阜成门等诸城门开城鼓依次敲响,城门也一一缓打开。当各地官府邸报和奏章进京必走的宣武门打开时,朦胧晓色中,一名专送八百里加急奏章的驿兵送先冲了过来,手里高举着一个明黄匣子,高喝着,“云南八百里加急!云南八百里加急!”飞马入城而去。
“落轿。”宣武门旁,一辆正在行进的绿昵大轿中传出一个低沉浑厚喝声。轿子应声而定,轿帘掀开,一名身着从一品官服的汉人官员从轿中出来,那官员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,中等身材,生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,十分之威严,浓眉下一双点漆般的眸子紧盯着驿兵入城的背影,口中喃喃道:“一天一夜之间,三道加急奏折,竟然全和云南有关。”
“呼!”恰在这时,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吹来,那衣着单薄的官员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,缩着脖子跺几下脚,摇头道:“但愿不是吴藩铤而走险,现在这个朝廷,经不起他折腾了。”话虽安慰自己,但那官员脸是仍然愁雾重重,低声道:“去年我大清岁入白银一千六百五十一万八千二百六十一两四钱,虽比前年多了两百多万,可吴、耿、尚三藩就要拿走六百万,河工、赈灾、旗饷、军饷,都要花钱啊。”
那官员正深思苦闷间,又一辆绿昵大轿在他身边落下,长着一张尖脸的吏部尚书济世把头从轿窗中钻出来,朝先前那官员奸笑道:“王尚书,恭喜你啊。三年前你上书削减三藩军饷,三年来为我大清省下九百万两白银,换了一顶一品大员的官帽加户部尚书的位置,官升了,人也痛快了,可痛快是痛快了,今年云南终于因为欠饷出事情了。这回,王尚书恐怕没那么容易痛快吧?”
“济大人,你我同朝为官,虽说去年我驳了你吏部虚报的六十万两虚头,可我也是为了朝廷省钱,省下的银子我王煦也没往自己腰包里装一文钱,你用不着这样幸灾乐祸吧?”那位王尚书义正严词的回击济世道。原来这位王尚书,正是三年前上书朝廷削减三藩军饷的原户部侍朗王煦,因为王煦一封奏章为朝廷省下大笔军饷,又亲自说服尚可喜和耿精忠接受削饷,逼得吴三桂跟风,积功高升为户部尚书,同时也成了吴三桂的五华宫里挂了号的人物当然是必杀名单。
“哼,懒得跟一个快死的人废话。”济世的头缩回轿中,一摔轿帘喝道:“进宫!”四个轿夫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