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得加个“权”字。
意思是“临时代职”。
只要公孙弘还没死,其职未除,他这个“权”字就去不掉。
宋荣此人,在朝中经营多年,党羽众多,根须庞大。
而李东阳却是靠的人皇旨意,和自己多年名望,得一部分朝中君子名士,还有少数公孙弘一系大臣相助,方能立足。
此一长一消之下,如今的大稷朝廷,实则是这位礼典都御史与李东阳分庭抗礼之势。
甚至隐隐之间,李东阳这位尊的太宰还稍显势弱。
听说那个能请出金敕之人,是李东阳弟子。
而此人是宋荣属官。
其急急跳出来,说出这番话来,是何居心,能站在这金阙之上的群臣百官都是世间一等一的精明之人,岂会理不清楚?
若是把那小子手中的圣祖金敕抬得这么高,以后他们如何在李东阳面前抬得起头来?
不过那位冢宰大人都还在闭目养神,他们又出什么头?
帘后沉默下来,令群臣都暗暗为那人捏了把汗。
片刻,帝芒的声音才传出:“哼。”
“鱼玄素,准其面奏。”
竟是将此事略了过去。
鱼玄素面朝百官,高声道:“陛下御旨,准,士史江舟,面圣奏对!”
群臣闻言,不由都转了个身,面向金阙门户方向。
那里本空无一物。
在鱼玄素拉长的声音落下之时,竟然如有一层水幕般微微摇曳起来。
江都城隍殿,竟然隐隐出现其中,并渐渐变得凝实。
片刻间,便如同城隍殿与含元殿连接了起来。
一边是巍巍金阙,高远如天,皇皇如金日。
一边是森森阴司,幽幽沉沉,昏昏暗暗。
径渭分明,两不相容。
鱼玄素面无表情,喊道:“殿下何人?竟敢擅登金阙,惊扰圣驾?”
这不过是例行威吓。
那城隍殿上的施公绪已经被吓得滚落城隍宝座。
连滚带爬,跪伏于两殿交界之外,颤颤高声道:
“臣,江都城隍,施公绪,拜见陛下!陛下圣寿无疆!”
江舟手捧金刀,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恢宏瑰丽的金阙,满目奇色。
他想过许多种可能。
唯独没想到会是这般“面圣”。
看那金阙的恢宏瑰丽气象,殿上百官群臣,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