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舟五指一收,将骨珠攥起。
该回去了,碧云楼里那些人,也不知道吵完没有……
念动间,驱起剑光,卷起丹霞老祖尸身,遁空而逝。
……
江都城北,依山临水。
怀水便在此环绕经流江都。
无论地势、景色,都是江都最为出色之地。
所以此处,从一开始便是官衙、权贵汇集之地。
有一座显赫朱门,极为高阔。
两侧院墙绵延,几乎占据一整条街巷。
其门楣上挂着的匾也与别家有所不同。
上书的是:怀右朱,三个大字。
以大稷的门庭形制,仅凭这一座朱门,别人一看就知,这是大稷有数的一品门第。
往内,便是回廊百转,穿山过湖,雕梁画栋,玉宇高堂。
此时正是深夜,内中灯火通明,亮堂堂直冲天际,置身其中,恍如白昼。
往来豪奴美婢,个个是华衣华服,珠玉为饰,竟丝毫不输于寻常富贵人家公子千金。
窥一斑而知全豹,仅此便可知此间主人当真是尊贵之极。
忽然,一个豪奴自那高阔朱门匆匆而入,穿过回廊百转,方至一高阔瑰丽的厅堂。
“二老爷!二老爷!”
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
朱家规矩不小,但此时他也急切之下,竟忘了规矩,一头冲了进去。
厅堂之中,倒不见什么金珠之贵饰,但处处挂着古朴书画,种种美玉珍瓷。
虽宝光昨敛,却也能一眼瞧出其中不凡。
堂上此时正坐了两人。
都是宽衣儒袍,高冠大袖。
大稷文人名士,大都如此穿着。
见得豪奴冲入,其中一个短须中年眉头一蹙,顿时面罩寒霜:“慌慌张张,成何体统?冲撞了贵客,仔细你的皮子!”
那豪奴经这一喝,才猛然醒转过来,顿时吓得跪伏在地,不敢发出一语。
边上一半百老者抚须笑道:“呵呵呵,朱大人言重了,都是自家人,不必如此,这位小哥如此惊慌,想来真是有什么要紧事了,朱大人莫不如先问问吧?”
短须中年这才面色稍霁,挥手道:“既是先生为你求情,便饶你一回,再有下次,定不轻饶!说吧,什么事?”
“二老爷!”
豪奴这才顿首道:“七少爷在碧云楼和人打起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