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坐下没说几句,太常寺卿吴麟征也找了过来。
当初跟着崇祯从北京逃出来的九个文官,王家彦在山东担任总督,金铉在徐州任兵部员外郎兼暂摄总兵事,詹事府左中允刘理顺、詹事府左谕德马世奇及翰林院检讨汪伟也已经外放担任地方亲民官。
现在还留在南京的就只剩孟兆祥四人。
可以预见,陈良谟、吴甘来甚至吴麟征很快也会被外放。
这显然属于南京官员群体的集体意志,单凭孟兆祥这个吏部侍郎是拦不住的,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好差遣,至少得正印官。
马世奇外放担任知府,刘理顺外放担任知州都是正印官。
只有翰林院检讨汪伟实在是资历太浅,只能暂时先当一任州同知。
“左冢宰你听说了吗?”吴麟征问道,“山阳一战斩首将近一万级!”
“我等说的便是此事。”孟兆祥笑着说道,“阎应元此人着实了得,圣上识人之能也是让人叹为观止。”
“是啊。”吴麟征喟然道,“山阳大战前,对于圣上竟然将淮安府之守备托付给区区几个士子,我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至今日方知圣上思虑之远、识人之明及用人之准,真不愧是已然悟道的圣君哪。”
陈良谟哂然道:“我等自然是知道守住淮安府之功首推阎应元及冒襄,但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恐怕是不会这么想,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淮安知府范中杰及山阳知县支廷谏此二人之功劳,若是不出意外,此二人就要飞黄腾达了。”
“此意料之中。”吴麟征道,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范中杰及支廷谏在山阳之战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,左迁也是份所应当。”
吴甘来哼声说:“范中杰和支廷谏左迁固然应该,但是就怕内阁的几位辅弼会借机做文章,明升暗降左迁左冢宰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吴麟征目光一凝问道,“你们听到什么风声了?”
“那倒没有,我们只是胡乱猜测而已。”陈良谟摆摆手,又道,“不过礼记有云,凡事预则立,不预则废,既然存在这样的可能性,我们就得事先做好防备,以免事到临头让几位阁老打个措手不及。”
吴麟征说道:“此事如何防备?”
吴甘来说道:“我等自追随圣驾到南京之后,也没闲着,几位阁老若实在过分,说不得只好发动科道言官造舆论。”
陈良谟说道:“除非让左冢宰入阁辅弼,否则绝不干休。”
“这不好吧?”孟兆祥有些为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