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一闻,男,与苏宁同窗四年,期间也做过两年上下铺,两人关系莫逆,恩,一起去过正规桑拿那种,知根知底。
毕业后,继续合租,感情依旧,在这个省会城市里抱团取暖。
按照往常的经验,出差一次最短也得一两天,这次回来这么早,不太正常,虽然电话里朱一闻的声音依旧昂扬,可作为好友,苏宁还是听出了一点不对劲。
人回来了,舟车劳顿的,就不好自己在外吃了,简单交流几句,苏宁在餐馆打包了两人份的晚餐,匆匆赶回住处。
推开门,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撅着屁股在冰箱里刨食,墙边还立着行李箱,听到开门声,朱一闻转回身来,眼前一亮,呵呵笑道:
“就等你了,我都饿瘪了!”
苏宁翻了个白眼,把晚餐放桌上,脱下羽绒服抖了抖积雪,这才道:“这次回来的早啊,你司领导良心发现了?”
朱一闻显然饿狠了,搬着凳子一屁股坐下,撕开了筷子的包装,闻言苦笑:“领导哪有那玩意。”
“也是。”苏宁笑笑,作为自由职业者,他其实不太感同身受,换上拖鞋走到餐桌旁坐下,随意问:“那咋这次这么快?”
“不想干了。”朱一闻随口道。
苏宁愣了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,仔细看去,这才发现好友的神情有些变化,原本的朱一闻外形还不错,算不上多帅气,但皮肤白,平常戴着个眼镜,职场打扮,斯斯文文的。
很有上进心,注意仪表,明明前一晚应酬醉的跟死狗一样,第二天一早还是准时爬起来,打扮的精神抖擞地上班。
按照他的说法,肉体才是人的圣殿,不管在那里祭祀什么,它都应该更强韧、更美丽清洁。
苏宁知道这是村上春树在《1Q48》里写的句子。
而眼前的他,却明显邋遢,当然也有风尘仆仆的缘故,但不是主因,朱一闻虽然刻意低着头,装出一副饕餮进食的模样,可脸上的阴郁,目光的黯淡都表明了本心。
“砰。”苏宁起了罐啤酒,递过去,开玩笑般道:“怎么了?业务不太顺,闹情绪了?”
“没有,是真不干了,辞职报告已经打上去了,过两天等手续走完,收拾下工位,就算完事。”朱一闻含混道,拿起啤酒灌了口,眼圈突然有些发红:
“傻※领导玩我,把原定给我的升职名额换给别人了,要不是消息灵通,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傻乎乎当驴呢。”
苏宁沉默,想陪着骂几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