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费了粮食。对不起那些死去的鸡鸭鱼猪牛。”
李文军笑得直抽抽:“我不吃夜宵,哪像你,半夜还要起来吃东西,跟个老鼠似的。”
陶光明被揭了短,脸越发红,瞪着李文军,小声抗议:“闭嘴,老子下个月就会瘦回来,你少得意。”
顾展颜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陶光明先走了,顾展颜去学校了,李文军留下来跟季青烟讲顾展颜裙子的设计要点。
季青烟明显有些走神。
李文军知道,说是不在意,其实季青烟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。
唐兆年嘴里不说,隔三差五地就托人捎东西给季青烟。
听顾展颜说,唐兆年有时候竟然还学人家文艺青年给季青烟写信。
她曾无意中瞥到过被季青烟压在众多设计图纸下的信。
字迹刚劲有力,是正儿八经的瘦金体。
虽然看着好像都是些流水账,却看得出是费了心思写的。
每次末尾他都要加一句:“本人粗鄙,不通文墨。恳请季小姐指正。”来掩饰他那颗羞涩而不安的心。
季青烟基本上看看就塞在抽屉里或者随手一放,不写回信,也没有任何表示。
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,季青烟好久没有这样被人时刻惦记的感觉了。就算是每天路过跟她打招呼的黑条,她都会想着攒点肉骨头喂黑条。何况是个活生生的,同龄的大男人。
李文军把胳膊枕在脑后,伸了个懒腰,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叹息:“放纵背后是无处安放的孤独灵魂啊。他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唐兆年其实是有点怨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。那个男人把唐兆年的妈妈带到了既是天堂又是地狱的港城,却年纪轻轻就死了,丢下母子三人艰难求生。
唐兆年应该是心疼妈妈的,不然不会把自己活成继父的模样,只为了让继父对他们好一点。
季青烟从杂志上收回目光,淡淡地说: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李文军点头笑:“给他点时间证明自己。”
有些事,他也不好讲得太明白。毕竟季青烟是季家人。
他和唐兆年其实都不得不留一手。
季青烟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听见了。
她想了想又说:“其实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。我现在这个年纪,早过了患得患失的年纪。你知道吗,我曾经不止一次想到过去死,只是没有跟家人交代去向,总觉得对不起他们。而且没有机会把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