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有限几个人之外,并无旁人知晓。
接下来两日,张婕妤便一直有些恹恹地,身子亦清减了好些,却也并不敢当真抱病。
这厢才接了皇后懿旨,那头便病歪歪地起来,若被那好事者传了出去,又是一场是非。
然而,正所谓心结难纾,又岂是强改便能改得了的?反而是越压抑,便越不好。张婕妤不仅减了饭量,晚上也睡不安宁,更兼身子本就娇弱,不出三日,便已是憔悴娇颜、愁损玉体,如那经了霜的花儿一般,萎靡不振。
这一日,张婕妤晨起之后,便觉得脑袋有些晕晕沉沉地,揽镜自照,那脸越发瘦下去一圈。
钱寿芳怕她当真作下病来,忙拿出常用的药丸,百般哄劝着,她才吃下几粒去,再歇了歇,到底缓过来些。
不一时,早膳便备好了,张婕妤心绪不佳,始终打不起精神来,只略动了几筷子,便命人抬了下去,正想命刘喜莲进屋捶腿,忽听帘外芳月禀报:“主子,才王公公使人传话,说是尚宫局的人正往这里来呢。”
张婕妤一惊,手中纨扇“啪”地一声便落了地。
怎么尚宫局又来人了?
这是盯着她这只小蚂蚁踩上瘾了么?
怔了好一会儿后,她方喃喃道:“这一回,不知又要治我哪一宗罪了。”
话一出口,她立觉不妥,忙惶然四顾。
好在她声音极低,屋中又只钱寿芳一个人服侍,倒也不虞有人听见。
钱寿芳弯腰将扇子拾起来,轻轻搁在案上,低声问:“主子,要不要奴婢去外头瞧瞧?”
张婕妤一脸恍惚,像没听见。
也不怪她如此惴惴,委实是皇后娘娘前番懿旨,罚得过于重了些,张婕妤一直便没缓过来,如今这才过了三天,便又来了人,她自是担心。
见她一径坐着发呆,钱寿芳便又将声音拔高了些,道:“主子,可要梳头换衣裳?”
此一问,终是令张婕妤如梦初醒,下意识便往身上看。
说来也巧,她今日穿的正是宫里新裁的夏衣,上身是水绿底彩织宝相花香云纱通袖袄儿,下系着月白暗银竹纹挑线裙,鬓横金雀钗、耳著明月珰,通身上下无可挑剔。
她微松了口气。
外客登门,妆容衣饰皆须得体,这也是宫规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的,如今看来,至少这一点她还是做到了。
钱寿芳此时也正端详着她,片刻后,便半是宽慰、半是肯定地道:“依奴婢瞧着,主子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