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大太阳,有了这廊子,便都不怕了。”
言至此,又将语声放轻了些,小声道:“因咱们这里人都还没齐,现下都是一人一间屋儿,住得挺宽敞的,你那屋和我隔了两间。”
后罩房分了两排,以一道长廊相连,屋舍确实很不少。
伸手遥指着游廊尽处,红嫣的声音越发地轻:“咱们小声些罢,几位姐姐才值了宿,这会子正睡着,可别吵了她们。”
红药点了点头,正要再说些什么,蓦地,身侧的屋门“咿呀”一声开启,随后绣帘轻挑,一个容貌清滟的少女,徐步而出。
红药当时脑袋就“嗡”了一下。
怎么会是她?
“红杏姐姐好。”一见来人,红嫣立时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。
那清滟绝伦的少女,正是红杏。
“原来是红嫣啊,我就说呢,谁说话声儿这么脆。”红杏轻笑着道,举手投足风致嫣然,便只著最寻常的宫衣,亦有一番难言的动人。
红药回过神来,再三她望了几眼,终是确定,自己没在做梦。
来人真是纪红杏。
她怎么跑到翊坤宫当差来了?
擎出个不那么难看的笑,红药微微颔首道:“红杏姐姐好。”
好……不倒霉啊。
这是她的未尽之言。
真是霉到家了,居然和红杏这个大事儿精同处当差,这背字走得简直没边儿。
前世时,纪红杏可是满皇城最“红”的宫女,差不多的嫔妃皆越不过她去,其后更是离着妃位近在咫尺。
就是这么一位人物,却在今生一个不应该的时间,出现在了一个她不该在的地方。
红药没惊得当场把包袱扔掉,已然算是极其镇定了。
而饶是如此,她面上的笑容亦随时有崩塌的危险。
说起来,她已经许久没见过红杏了。
上一回瞧见红杏,还是在重生后不久,因吴美人打上了扫红轩,红药等人奉命听壁角,正看到好处,红杏却来了。
彼时,红杏乃宫正司的女史,因识文断字、沉稳有度,成为了红字辈中爬得最高的一个,不知引来多少羡慕的眼神。而知悉其前世命运的红药,还曾为她感慨了好一会儿,深为哀惋。
自那次之后,红药便再没见过红药,连对方的消息亦鲜有听闻。
依照前世轨迹,红杏应该在建昭十五年方才从宫正司调去荀贵妃处,因偶尔和了陛下一句诗,自此名声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