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誓。
她只是特别、特别、特别地不想听刘瘸子开口,仿佛只要对方一开口,她不想面对、不欲知晓的那些人与事,便要齐齐涌至眼前,令她措手不及。
她也真没想着要打人。
那拳头自个儿就抡了过去,她拦都拦不住。
再者说,刘瘸子不是挺会打架么,如何也不知道挡一挡?
再不济躲开也成啊。
怎么就能傻成这样,硬生生站在那里挨揍?
看起来,当年他果然是在吹牛皮,什么打遍京城无敌手,就吹吧你。
红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蓦地又觉有些过分,目注眼前捂脸呆站的少年,心下倒是挺不落忍的。
小孩子家家的,怕不是被打傻了吧?
唉,真是作孽。
她也是越活越回头了,净欺负小孩儿。
“刘瘸……刘公子,我……奴婢失礼了,您……您还好么?”红药小声儿地道,声音轻得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。
徐却是听得格外清晰。
许是双目不能视物之故,他此刻耳力大涨,不知为什么,从那软糯语声的中,他居然听出了那么一点儿岭南腔调。
何以如此?
若非挨了打,此刻徐准定又得两眼溜圆。
委实是一惊未平、一惊又起。
顾老太……呸,不对,这时候应该叫声小顾姑娘。
小顾丫头祖籍乃是汉中,前世他亲耳听她说过,且二人初识时,她那官话里总有股子侉味儿,他还曾拿这个笑话过她,亦被她反唇讥作“京油子”。
再往后,岭南风物,到底影响了他们,他京腔不再、她侉调难寻,两个人说起官话来南腔北调地,某些字会咬得特别地轻。
自打重生之后,徐很快便察觉到了此事,亦时常提醒自己,莫露乡音。
然而,几十年的岁月过去,习惯已然养成,又岂是旦夕可改的?
直到现在,徐珩还会偶尔嘲徐一声“南人小子”,便是笑话他的口音。
这也就罢了,毕竟他徐五爷活了两辈子,放在如今,那可是实打实的人瑞、寿星、耄耋老者、老而不死是为……咳咳,这句错了。
总之,活到这把年纪,积习难改,而这些旧习,亦自然亦会影响到今生的他。
可是,小顾丫头,你怎么也是一口的南音?
你那侉调儿哪里去了?
正想着,徐的衣袖忽被人一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