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她曾反复让芳葵别忘了复验此物并画押,因为,依小库房的规制,凡新物入库,必须二人同时画押才成。
只是,芳葵是个马虎性子,到底没想起来,纸笺上始终只有红药一人的手印儿。
前世时,便是因了芳葵的马虎,带累得红药被贬去司设处,一呆就是四年,其后元光帝登基,红药直接便被赶出尚寝局,在司设监又捱了两年苦日子。
而这一切的源头,就是这四套帐钩。
红药无声而叹。
徐虽然改变了许多事,但有些事,仍旧与前世无差,便如这四套帐钩,自红药接收之后便再无人领用,与从前如出一辙
好在,东西没丢,还有法子补救。
红药捺下这些感慨,捧着匣子匆匆出屋,直奔院子的西北角。
那里的地砖有两块松动了,下面的泥地尚算松软,连日来,已经被红药挖出了一个地洞。
她迅速翻开青砖、撇掉浮土,将匣子埋了进去,复又填平坑洞,以青砖在其上压实。
做完这些后,她又马不停蹄拐进放置洒扫杂物的偏厢,从里头捧出了一只形制完全相同的檀木匣,将之收进了库房那只柜子里。
如此一来,这“偷梁换柱”之计,便算大功告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