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了”。
她当即放下脸,五指一松,簪子落进匣中,正撞在一对玉钏儿上,“叮叮铛铛”清响不绝。
满屋子的笑声都停了,静得落针可闻。
“他倒还晓得回来?不是连马车都没要就进宫去了么?怎么不回他自个儿的住处,反往府里来?”朱氏面沉如水,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。
前几日东平郡王便念叨着徐快回来了,朱氏不好当没听见,捏着鼻子派出人手车马,日日去城外相迎。
哪怕心里再讨厌这个庶子,这些表面功夫她还是必须做的。
可谁想,人家根本就不领情,回城后也不过随便派人打了个招呼,便直接进了宫,完全就没把朱氏这个嫡母放在眼里。
朱氏直怄了一上午的气,葛福荣家的花了老鼻子的功夫,好话说了一箩筐,才算将她劝得好了些。
彼时朱氏便想,这逆子现下风头正劲,压得徐直、徐肃两个抬不起头,回来了也不见得好,倒不如由得他在外头胡闹,何时闹出大事来,何时有他的好看。
这也并非朱氏心眼儿窄,实是徐如今文名极著,春闱时,他人虽在外地,却还写了篇时文出来,据说,又是一篇盖杏榜。
有他在前,王爷还能瞧见旁人么?
这便是朱氏的一点心思,葛福荣家的素知其意,这才将她劝服了。
待顺过气来,朱氏心情渐好,歇了个午,闲情更浓,这才有了试戴头面的兴致。
孰料这还没过上几个时辰,徐倒又回来了,她觉得这心里堵得厉害,偏又无从发作,只得跟自个儿生闷气。
“都收起来。”见她神色不虞,葛福荣家的忙吩咐了一声,又向绿云等人使眼色。
众婢飞快将妆匣收了,绿云觑了个空儿,挑帘去得屋外,招手叫来个婆子问:“刚才谁说五爷回来了?”
话音未落,一个叫翠儿的小丫鬟便凑过来道:“绿云姐姐,才是我说话呢,我去外院儿送东西,瞧见五爷的马车进府了。”
“你瞧真切了?”绿烟蹙眉问。
翠儿忙用力点头:“真的不能再真。我还跟了一小段儿路呢,五爷的马车没去仪门,就停在了外院儿,他两个小厮扶他下的车。”
“小厮扶着下的车?”绿烟立时挑出了重点,眼睛张大了些:“五爷怎么了?是病了么?”
翠儿本就机灵,闻言便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儿来,往左右看了看。
绿云很不喜她这作派,然此刻打探军情要紧,便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