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,那眉目疏清的女子著一身水合色轻容纱衫,斜倚窗前,怅望着被余晖洒红的庭院,雪肤之上,亦似染了一抹朱色,说不出地艳丽。
“回主子,像是挺急的,奴婢下晌瞧见的消息是十五数。”肃立于下的中年青衣宫人小声回道,又踏前半步,低劝:“西晒还是很热的,主子可要去里头歇一歇?”
“不用了,这里挺暖和的。”纱衫女子回眸一笑,目中有凉意,乍起而落:“这地方一年里头也没几日暖和的,我都快长霉了呢。”
青衣宫婢面色哀惋,慢慢低下了头。
纱衫女子似不知此言凄凉,语毕,便将指尖轻点着竹筒,也不去拆,只微拢眉心,轻嗽了几声:“咳咳……既然这事情很急,怕就是大事了。”
青衣宫人低应了一声:“是,主子。奴婢就怕是大事,想着先知道一天,也好早一天准备,就马上把东西拿回来的。”
纱衫女子轻轻点头,伸手将竹筒旋开,抽出了字条。
数息之后,她“噗哧”一声笑了起来。
青衣宫人不明所以,忙问:“主子,怎么了?上头写了什么?”
纱衫女子摇摇头,笑声渐息,唇角却还是弯的,目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讥嘲:“我是没想到,他们竟连仁寿宫都要算计。”
青衣宫人一下子抬起了头。
然而,再下个瞬间,她便又垂下了眼眸,用很低的声音道:“主子先前做了好多事,他们约莫以为主子得来容易。”
这话颇有些不敬,只她神态黯然、语气消沉,这一分不敬,便也被更多的无奈所掩去。
纱衫女子盈盈浅一笑:“是啊,就像你说的,他们以为我无所不能,如今竟想叫我想个法子,让太后娘娘多吃几次药膳。”
青衣宫人身子震了震。
她虽不知字条内容,仅凭此语,便能猜出个大概来。
更何况,她的主子所谋之事,又岂止药膳这一样?
更大更严重的,她们都做过了。
青衣宫人轻叹了一声,悄语道:“主子,奴婢去点蜡烛可好?”
纱衫女子没说话,只微微颔首。
青衣宫人忙去至屋角,将那仙鹤铜台上的红烛点上。
满室余晖中,这一星红光,毫不显眼。
她将烛台捧至窗前,轻轻搁在案上。
纱衫女子凭窗远眺,忽尔叹了一口气:“年年岁岁,这窗子外头的景儿,倒是一点儿没变。”
她回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