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伸手,向红药发顶上轻轻一按,温声道:“还有,我提前告诉你个消息,你听着便是,莫要与旁人说。”
他说着便微微弯腰,因两人本就离得近,这一弯腰,他宽大的袍袖正正擦过红药的耳畔,带起几根散落的发丝。
刹那间,红药半个身子都麻了,偏在此时,那磁沉若拨弦的语声和着温热吐息,斜倾而来:
“明年千秋节后,宫里会换一整批宫人,从福字辈到最小的芳字辈,只要没晋了位份的,全都会放出宫去。”
红药怔怔坐着,心下一片迷乱,不知是被这言语所惊,还是那擦身的袍角与耳畔的吐息,令她心如鹿撞、不能自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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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,宫里要放人了?”数日后,柳叶渡白溪巷某所小院中,一名身著道袍、气度不凡的男子,正闲闲坐在廊下,手指轻扣着竹椅的扶手,轻声问道。
语毕,望向立在修竹之下的男子,展颜道:“初影,莫要站得那样远,近前说话罢。”
那叫初影的男子披着蓑衣、戴着斗笠,面目尽被遮掩,此际闻言,应了个是,拾级而上,束手立于廊口处,恭声道:
“回主子的话,宫里传来消息,因明年是太后娘娘千秋,陛下为贺太后寿辰,要把宫人都放出去。”
“内侍也都放出去么?”道袍男子端起小几上的茶盏,掀起盏盖问道。
初影叉手道:“回主子,凡四十五岁以下、十二岁以上的内侍,也都会放出去。”
“豁啷”,道袍男子倏然合上盏盖,身子向后一靠,面上划过淡淡的讥诮:“釜底抽薪么?”
“启禀主子,属下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,今年开春,徐五郎从辽北带回来好些丁口,据说,这些人会补上宫里的大半空缺。”初影又道。
道袍男子面色不动,只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只说了这四字,他便微阖双眸,似在出神。
竹几上的茶盏,渐渐息去了白烟,廊外雨丝渐密,一片穿檐打叶声。
“既然如此,咱们布置在里头的人手,便全交给西边儿那一位吧。”良久后,道袍男子方启唇说道。
语声落地,他忽又笑了一下,玩味地道:“那一位在宫里的人手,并不比咱们少,且看他如何处置便是,咱们能不动便不动。”
初影叉手应是,又问:“那几个传信之处,属下要不要先撤掉?”
“不急。”道袍男子语声淡然,随后撩袍起身,负手在廊下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