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缺牙都给忘了。
她原本便是小孩子心性,点名要了好些花,很是杂乱,若当真按她说的来,这花圃是没有一点章法可言的。
好在,红药前世在司苑处当了好几年差,见天儿摆弄花花草草,后又经湘妃调理,倒也懂得一些山水花木的雅致,是故,这圃中不仅有花,亦有白石修竹、幽径篱墙,那茶梅便开在一道竹篱边上,远远瞧着,倒也有几分山野意趣。
一圈逛过来,三公主还要请刘氏进殿吃茶,刘氏便笑道:“老身可不敢耽搁殿下画画儿,那笔墨都摆了好半天了呢。”
三公主被她说中了心事,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小脸红红地道:“欢欢是很想画画儿,可是……可是夫人是客,欢欢不能怠慢了客人呀。”
见她小脸儿绷着,极力想要做出大人的模样来,偏偏管不住自个儿的眼睛,总要往画案那里溜一眼,刘氏直是忍俊不禁,笑道:
“方才太后娘娘赐了茶,老身这会儿肚子还饱着呢,殿下只管去画画儿便是,若是真怕怠慢了老身,便叫……”
她作势抬头四顾,笑着一指红药的方向:“便叫顾典事陪老身说话便是,殿下瞧着可好不好?”
三公主扭头看了看红药,又回首看一眼刘氏,大眼睛忽闪忽闪地:“好,那就叫红药嬷嬷陪夫人说话吧。”
刘氏忙笑着谢了她,又陪她去到案边,静立着看她画了会儿画,见时候差不多了,方悄步退后,向红药招了招手。
红药早便听见了刘氏与三公主的对话,此时见状,便轻声吩咐几名小宫好生服侍着,方自走来。
刘氏似是想要散一散,并没急着说话,只沿着花圃外的小径缓步而行。
红药心下有些打鼓,并不知她今日此举意欲何为,便落后两步跟着,一面飞快转着那并不灵光的脑瓜子,一面随后而行。
一时间,二人皆是无言。
直待转到了花圃的另一头,刘氏方才停了步,侧首望向远处。
隔着几丛修竹,三公主正远远坐于案边,时而抬头观花、时而低首运笔,很是专注。
“好孩子,慧娘那件事儿,真是多亏了你。”刘氏蓦地开了口。
头一句便点明了寿宴之事。
红药方才动了半天脑子,心下也有些数,此时闻言,倒也未觉讶然,只笑着谦道:
“奴婢也是赶巧了,说来这还是殿下福运当头,奴婢略沾了些光,这才得以救下了慧姑娘,再一个,国公府那福运亦是强的,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