弯起唇角,她回头观瞧。
宽敞的华屋,陈设着一水儿簇新的黄花梨家什,多宝格上间间错错,摆放着精美的玩器,拔步床上堆满了柔软如云絮的丝缎被褥,光滑平整的妆镜前,则置着成套的螺钿香脂、头面首饰,角落里还有成箱的时新衣裙、香包帕子……
这么些个金贵东西,皆是她定国公府二姑娘顾美若天仙顶级勋贵家世显赫红药的。
红药忍不住握着嘴偷笑。
这富贵舒心的日子,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。不说旁的,只说这几天,她每日光是试新衣,就要试上半日光景。
这非是她眼皮子浅,贪图那些漂亮的衣物,实是刘氏的意愿。
这位国公夫人不只成箱成箱往红药房里送衣裳,且她自个儿亦每天都要来晓烟阁坐上半日,让这个新认的闺女换上各式各样的衣裙、搭配各式各样的头面,给她瞧。
日日不辍,乐此不疲。
这也难怪。她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,最为引恨的,便是没个女儿让她打扮着玩儿。
这是她此生之憾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