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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红药所知,这三个是过了向妈妈的眼,才被选中的。果然是宫人出身,眼光不错,行事亦有章法。
便如此刻,这位向妈妈便站在一个既不显眼、又能及时听主子吩咐的地儿,若是不留神,只怕还瞧不见扇边悄立的那道身影。
凡久在宫中当差的,都有这种做“透明人”的本领。
主子不需要时,你就不能让主子瞧见;一旦主子有召,则必须第一时间上前听命。
向妈妈显然精于此道。
红药感慨地想着,捧起了茶盏,却也没喝,只拿来暖手用。
此时,外头又响起了通传声,却原来是另几房的人都到了,想是半道儿上遇见的,便一起来了。
朱氏忙又笑着让她们进屋,红药也随徐起身,给众位姑嫂问好。
朱氏便笑:“你们几个倒来得齐。”
王长子夫人潘氏忙道:“媳妇几个和四姑娘在月门那里正好撞上,便作了一路来了。”
说这话时,视线不经意往旁一扫,唇角便弯起来。
满屋子女眷,就徐一个男丁杵在那里,真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。
“哟,五弟也在呢,这是有多着紧五弟妹呀,这都要跟了来。”三夫人安氏打趣了一句。
四夫人宁氏亦笑:“是啊,五弟往那里一坐,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了呢。”
她与安氏皆小户出身,家世相仿、家境相似,在这奢华的王府中,自然而然就抱了团儿,时常互相帮衬着。
听了这话,众人皆笑起来。
徐也在笑,且还比所有人都笑得大声、笑得敞亮:“宫里的好东西嘛,难得一见,我也过来长个见识。”
徐婉贞险些没笑出来,死命忍下去了。
徐婉顺遥遥地打量着她,眼底含着一丝讥讽。
一时众人见礼毕,朱氏也不多耽搁,直接命人将衣料都抬进来,解释地道:
“若是寻常衣料,就该趁着白日天光亮的时候,叫了你们来瞧。只这批羽缎有些不同,灯影下头那是会变色的,我便挑了这么个时间,你们细瞧着就知道。”
三言两语说罢,那衣料已然放在了大案上,约有十六、七卷的样子,倒是摆得满满当当。
众人凝目看去,便见在明亮的烛火下,那案上已是一片灼烂,红黄青紫幻化不息,那光泽并不刺目,温润柔和、如珠似玉,却又比那富丽得多。
朱氏所言果然不错,这衣料在灯光下确实会变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