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钱、目下无人”的典范,过手的银子那是鲜少能再往外掏的,可向采青却捋了虎须,朱氏想必是极恼的。
“妈妈再细说说,然后呢?王妃又是怎么着的?向妈妈如今是罚完了,还是正等着挨罚?”红药笑吟吟地问道。
随后,纤手一抬,又一个红封滑进了齐禄家的手中。
齐禄家的直是喜出望外,险些没把嘴给乐歪了,一时只觉这天是如此地晴朗、这雨又是如此地清凉、这银子更是如此地沉实,令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、郁结、愤懑,尽皆一扫而空。
“五太太便是太客气了,纵使您不来问,奴婢那也是要说的。”将红封塞进袖中,齐禄家的笑得见牙不见眼,又故作神秘地往周遭瞧了瞧,方朝红药招招手:“五太太近些,奴婢这话不好给外人听着。”
红药依言向前靠了半步,齐禄家的便压着嗓子道:“如今这情形,那是才罚了一小半儿。到底那也是足足五十两银子呢,就把向妈妈卖了也不值这么多。王妃才叫人给朱家送了信,怕是这就要把向妈妈发送回去。”
送回朱府?
红药心头动了动。
这罚得不轻不重地,却也不像是王妃气狠了的样子,莫非是因为贪的钱太少么?
齐禄家的此时又道:“王妃原先是恼的,当下就想把人发卖出去,只那周家的却说,到底那也是老太太赏的人,若是提脚卖了,却是折了老太太的颜面。王妃自来孝顺,便松了口,只掌了嘴,再让罚跪一个时辰,过后遣回朱家,也就罢了。”
言至此,她不由恨恨起来,用力朝地下啐了一口,切齿道:“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,要依奴婢看,就该打杀了才干净,留下来也是个祸害。”
虽说把人送回朱家挨苦,这处置也不算轻,到底还是饶了向采青一命,齐禄家的颇是不甘。
她曾在向采青手底下吃过好几次暗亏,巴不得这人死了才好。
红药一脸淡然地听着,并未做表示。
王妃处置房里的下人,她这个儿媳妇听听就好。
至于此事内情如何,红药觉着,齐禄家的想来也只知其一。
倒是那位周妈妈有些出人意表,那一番劝说的言语,深得宅门里行事的精髓,既还了向采青提携之情,又给了朱氏一个下台阶。
这等人物,何以之前一直在二门外徘徊,始终不得升迁呢?
将此念按下,红药仔细问了一遍事发时的情形,待见齐禄家的再也挤不出什么来了,便将人打发了下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