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药诧异地张大了眼睛。
朱氏竟打着这个主意么?
娥皇女英共事一夫,这是让安氏与继妹安三娘共夫啊。
这还真是……很朱氏的法子。
这位郡王妃,好像很愿意往儿子房里塞人。
无论嫡庶。
单看这一点,她倒是不偏不倚,一碗水端得平平地。
念及此,红药便觉心头发堵。
她难免想到了自己。
虽说徐玠如今辖制住了朱氏,令她不敢动弹,自然也不会往五房塞人。可万一有一天,这辖制不复存在,朱氏只怕会变本加厉地这么干。
“老乞婆!”红药低骂了一句,目中涌动着凶悍之色。
若真有那一日,她也豁出去了,朱氏塞一个、她就打一个,管你什么来头、管你是良家还是奴婢,先打出去再说。
老娘不受这冤枉气!
最多得个妒妇的名号,怕个鸟!
老娘前世就是泼妇,这辈子再做一回,有何不可?
这一刻,红药压根儿便没去想,若是徐玠意欲纳小,则她又该如何自处?
或许,她是打从骨子里相信着,徐玠与顾红药、刘瘸子与顾老太,必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,携手走到白头的。
轻抚着丸砸毛绒绒、暖乎乎的胖身子,红药的思绪渐渐归拢,凝眉思忖了片刻,便望向鲁妈妈,柔声道:“那依妈妈之见,我要与二嫂把话挑明了么?”
这是在说安氏。
安氏的名字,是否需要出现在影梅斋透给二房的消息里?
虽则在红药看来无此必要,但她还是想听听鲁妈妈的意思。这一位可是浸(淫(后宅多年的老手,内中门道、无所不知,她的意思,以徐玠的话说就是“很有参考价值”。
鲁妈妈皱着眉想了想,道:“若是太太问奴婢,奴婢觉着,太太只把今儿咱们见着的告诉二夫人,也就成了。二夫人是聪明人,想必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这话正合红药之意,她立时弯眉笑道:“嗳,我也是这么个意思。这种事情,又是二伯子、又是客居的姑娘家,我一个妯娌当真不好插手,还是由二嫂自个儿去查更稳妥些。”
歇一拍,微垂了眸,葱白的手指缓缓抚过海天霞遍地金的宽袖,再开口时,语声亦变得淡然了起来:“再,妈妈想法子把那娥皇凤头钗的典故往二房散一散,给二嫂提个醒儿。”
“还是太太这法子好。”鲁妈妈立时笑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