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。”
潘体乾微微一怔,旋即沉声道:“微臣这就给陛下带路。”
语毕,后退两步,转身向西行去。
建昭帝面色淡然,转身朝徐玠招了招手:“你也来罢。”
“微臣遵旨。”徐玠心里叫了声苦,面上神情却极恭谨,快步跟了过去。
不一时,空地上便再无人迹,唯一顶雨篷孤零零立着,万千雨丝飞坠,浇洗着那面漆黑的篷顶,每有风过,布篷便发出“扑啦啦”的响声,脆弱得似是下一刻就将倾塌。
绿玉宫中,诚王枯立于窗前,遥望着远处那一角黑色的篷顶,并更远处苍灰的天空,肥圆的脸上,布满阴霾。
窗檐遮住了天光,将他半张脸覆于阴影之下,唯有靠得极近的人方能瞧见,他那双被肥肉挤得极小的眼睛里,正交替涌动着恐惧,与绝望。
已经整整十日了。
他被建昭帝“邀”至宫中“小住”,至今,已有十个日夜。
而每逢阴雨天气,皇帝陛下便会“盛情邀请”他去外头“散步”,随后将他带至此地,让他隔着几座坍塌的殿宇,听,或者看,那些奇怪的兵卒摆弄一些奇怪的、威力奇大的火器。
诚王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。
他只知,此际的他,已然立于绝壁。
妄动半步,唯死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