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德武入东宫为太子千牛备身,这消息朱玮第二天就知晓了,但一直没有告知朱氏。
自从李德武回京后,朱玮这半个月来一直警惕,村内村外,白日夜间,均有暗哨。
被夫君无情抛弃,仅有的独子一去难返……这样的剧情,让李客师的妻子长孙氏也险些垂泪。
“四郎回来了。”长孙氏看见外间人影闪动,似乎是四儿子李楷。
一回来就被叫到后院,李楷懵懵懂懂的进门,立即看到了颇为憔悴的朱氏。
“拜见叔母。”李楷行了一礼,迟疑着没有开口。
长孙氏轻声细语,“此次随军出征,李郎君既不是军中将士,也未出仕,理应无恙吧?”
昨晚东宫明德殿内宴席时的谈话……早就泄露出去了,也没引起什么波澜,但有心人却打探到了李善这个名字。
比如朱玮,比如李楷。
李楷小心翼翼的试探,“叔母,听闻齐王顿足陕东道武陵,尚未入河北呢。”
“朱娘子已知李善押运粮草去了河北,前来问个究竟。”长孙氏只能这样称呼朱氏。
听到母亲的话,李楷眉头一皱,随即舒展,“刑洲尚未失守!”
朱氏神色毫无变化,“刑洲总管齐善行,听闻乃是窦建德旧部?”
“齐总管虽是窦建德旧部,但虎牢关一战后投唐,得秦王殿下看重,年初征伐河北之前乃秦王府左二护军。”李楷刻意声音清亮,显得信心十足,“绝不会投刘黑闼!”
长孙氏虽然后院妇人,却出身洛阳霹雳堂,并不是没有见识的寻常妇人,想了想劝道:“刘黑闼破深州、冀州后,也未必会攻刑洲……”
“不,必攻刑洲!”朱氏断然道:“不说刚刚有大批粮草运至刑洲,前朝在河北设置粮仓,首为黎阳仓,其次就在刑洲。”
“而且刑洲就在洛洲之北,刘黑闼不取刑洲,难道要绕行攻打洛洲吗?”
长孙氏微微叹息之余也有点惊讶,虽然早就从儿子嘴里听说这朱娘子颇有见识,但对军阵熟悉,通晓地理,甚至对前朝粮仓分布都一清二楚……
“叔母真的不必担忧。”李楷笑道:“临行前,在下以及长孙大郎、高家大郎都托其带信,其中有给陕东道大行台尚书左丞于学士,有给定州双总管,还有给魏洲田总管……”
“于学士在洛阳,双士洛总管远在定州,如若李兄未回陕东道,那必是去了魏洲。”
长孙氏解释道:“于学士、双士洛、田留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