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新,是周二郎的堂弟。”范丰点头道:“安置在东山酒楼。”
“对对对,他是周二郎前两年回易州时候带回来的,天台山救驾、雪夜下萧关以及这次仁智宫救驾都参与了。”李善在心里盘算了下,周二郎的妹妹周氏是自己的妾室,而且周二郎本人也足以信赖,更何况被挑中作为范十一与范丰之间的联系人,范十一肯定是有过考察的。
“你去一趟,让他去长乐坡或者灞桥截住秦王……”李善看了看天色,“孤要绕过曲江池、芙蓉园,实在未必来得及,谁都不知道秦王今日何时抵京。”
范丰应了声,心想阿郎这算是使上浑身解数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。
“去吧,小心些。”李善用力拍了拍范丰的肩膀,“事成之后,不敢言替你请封爵位,但富贵延年,子嗣传承,必然无忧。”
范丰咽了口唾沫,从怀中取出了一串铜钱,“必不负阿郎所托。”
“孤从不轻信他人,用人唯慎,但也用人不疑。”李善深深吸了口气,接过铜钱,转身拔脚就走。
走出一大段距离,李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,范丰的身影已经消失了,他觉得步伐有些沉重,实在太艰苦了,已经差不多十二个时辰没合眼了,又始终保持着神经紧张,累、困而且还饿,自己真的能在李世民之前走到长乐坡或灞桥吗?
李善一边走着,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,金光门靠西,大量的胡商都是要从金光门进入长安的,而且金光门也靠西市,粪便为毛要从金光门出城!
如果是城东,即使是城南也行啊,自己也不用这么麻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