腕包拯登场了。
与后世人们印象中,那个白天判阳间、晚上判阴间的青天司法官不同,包拯在他的政治生涯中,其实多是以言官的身份出现,他弹劾的战绩丝毫不比唐介逊色,硬度也不遑多让。当年张尧佐下台,就是这二位黑又硬双剑合并的结果。
现在,唐壮士出剑了,包大人自然要跟进。不久之后,他直接去见赵祯。没办法,开封府尹有随时觐见的权力,内侍拦都拦不住。
赵祯只好见他,问有什么事。
包拯不像唐介嘴巴那么毒,也不像欧阳修那样会说话,他只能老生常谈,大讲特讲太子的重要性,从关系到国家安稳、到全体国民的幸福都系于太子以身基本上,每个大臣上书,都是这一套,范缜更是重复了十九遍,没有任何新意。
官家起先耐着性子听,但越听这些老调重弹,心里的怒火就越压不住,他对范缜、赵卞、唐介的怨念,终于汇聚到老包一个人身上,只见赵祯霍得站起来,冷冷逼视着包拯,一字一顿道:“卿欲立谁?”臣子想立太子,可谓大逆不道!
基本上此招一出,上纲上线,大臣只有乖乖认罪的份儿,再不济也得老实闭嘴。但包拯却不在乎,他只是稍稍惊讶,便平静地回答道:,
“老臣说这话是为了国家社稷,官家却反过来问我想立谁,这是对我有疑心哇!皇上啊,我已经七十岁了,还是个绝户头,根本谈不到日后的利益,之所以冒死进谏,完全是为了宗庙社稷考虑。你仔细想,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!”
赵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,挥挥手道:“寡人没有怀疑你,爱卿先回去吧,此事徐当议之。”
在两位猛男的冲击下,赵祯总算是松了口。大家忽略了皇帝口中的徐当,而纷纷兴奋于议之,于是建言皇帝立储的奏章,一下子多了十倍,不仅是言官,也不仅是京中的衙门,全国各路各州,大小官员无不争先,唯恐落于人后。
不过,皇帝的怒吼也并非完全没作用。一句卿欲立谁?吓住了那些想更进一步、向赵宗实邀功的小人,因此所有的奏疏,只是建言立储,并未提及,到底要立谁。最大胆的官员,也不过就是隐约提及,当年官家曾经收养过宗室子的掌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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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来的又快又猛,不过短短二十余天,便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局面,是陈恪始料不及的。
在家里寻思了一上午,他对门外值守的侍卫道:“备车,我要出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