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堤上静悄悄的, 有浪花拍着岸边,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。
陈恪和柳月娥并肩走在柔软的沙滩上,说是并肩也不对,许是习惯使然,许是她不愿意和他挨得太近,柳月娥总是稍稍落后陈恪一点。
这些日子来,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。大多数时候,柳月娥就像影子一样,沉默的跟在陈恪的身后,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。她几乎从不主动开口,只有陈恪把她逗急了,才会‘恶狠狠’地威胁他几句。
“这样美好的夜晚,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么?”陈恪手里拿着个银制的小酒壶,里面装着他自酿的桃仁酒,这种酒微微苦涩,有一股桃仁的淡苦香,闻起来苦味却很淡,喝到肚中,那股苦味似乎能浸透人的四肢百骸,让人心里懒洋洋的。
这酒,最合适在微凉的夜风中,持壶漫步,使人忘忧:“月娥,你恢复成女装吧。我不想被人误会,以为咱俩有断袖之好。”
“谁跟你有断那个之好”柳月娥听他前半句还有些心动,等后半句一出口,登时郁闷坏了,心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一开口,什么气氛都能破坏了
“嘿嘿”陈恪知道再过火就要挨揍了,赶紧转个话题道:“我和王老头说话时,看你对我直抛媚眼,可是有话要对我说。”
“谁抛媚眼了”柳月娥郁闷道:“我是提醒你。小心人为财死、鸟为食亡。”
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陈恪大奇道:“我这人是出了名的不爱财,月娥你不知道么?”
“那你干嘛还要承包钦州港?”柳月娥冷笑道:“我敢打赌,你肯定不会好心给广西官府谋福利,大头必然让你赚了去了!”
“这都被你看穿了?”陈恪瞪大眼道:“我岂不没有秘密了?”
“正经说话”柳月娥举起粉拳、作势要打道。
“月娥,你知道么?”陈恪正色道:“你这个动作越来越没有威慑力了,反而像是撒娇哎呦,你还真打啊饶命饶命。我好好说就是”
“说白了,一点都不神秘。”陈恪捂着险些被踢中的屁股,苦笑道:“其实我和人合伙。开了一家从事海上贸易的商号。为此,我们拨了十万两银子,派最得力的人手去开拓视野。可是谁知道。那里的海商,联手排挤我们,市舶司也处处刁难,是以进展的很不顺利。”
“所以你就想,把商号搬到钦州来?”柳月娥瞪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道:“自己经商自己收税,这不是监守自盗么?”
“什么话啊。”陈恪笑骂道:“该交的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