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谋臣样樽俎,飞云骤雨,三军共戮力!”长剑一摆,他饮一口烈酒,继续唱道:
“番儿未去、天时地利与人和,西酋谁敢轻相觑?”
乐声变急,一个金鸡独立,长剑猛然递出,他的歌声也高亢起开:
“鼐鼐楼台,草迷烟渚,飞鸿惊对擎天柱!”
他的腰越来越低,整个背都与地面平行,歌声也越来越低沉:
“雄风高唱大风歌、升平歌舞添情趣”
唱罢,轰然倒地,鼾声大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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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睡到次日中午,赵宗绩才起来,就觉着头疼欲裂,喉咙更是像着火一样。
一碗水递到面前,赵宗绩抬头一看,是穿一声便装的陈恪。
接过来,一口气把水喝光。陈恪又递给他一碗鲜笋鲫鱼汤,以解宿醉。
赵宗绩接过碗,喝了两口,问道:“我昨天没胡说八道吧”
“没有,就是唱了首《踏莎行》。”陈恪笑道:“还让我俩给你伴奏。”
“惭愧”赵宗绩苦笑道:“还是做不到宠辱不惊。”
“你才二十啷当岁,干嘛学人家宠辱不惊?”陈恪笑道:“是不想输给赵宗实吧?其实他那也是装的。”
“赵宗实”提到这个名字,赵宗绩深情一黯道:“命真好。”他这个感慨不是一天两天了,备胎的备胎,总是会很羡慕备胎。但今天这个语境下,是在郁闷眼看就要大功告成,却又泡汤这茬。
“说什么呢。”陈恪轻声安慰道:“不要贪心不足了,这次你已经是劳苦功高了一分钱岁币都不增,这是实打实的大功劳,谁也夺不走。等回到国内,你必然名扬天下,你的坚持和勇气,也必然给官家和相公们,留下深刻印象。”
“可惜,”赵宗绩终于感到好受点,却又叹气道:“耶律洪基突然抽风,要不”
“没有要不,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陈恪摇摇头,冷静道:“由‘皇叔’、‘皇侄’,改称南朝、北朝皇帝,不是不可接受。事实上,朝中很多大臣,都对我大宋官家,与夷狄称兄道弟深以为耻。”顿一下道:“但是,这不该是我们答应的事情。如果我们越殂代疱,肯定会有人攻击我们丧权辱国。如果我们坚持下去,又有人会说我们作梗阻挠、不知变通。”
“总之,怎么做都是错,所以还得感谢辽主,为我们解决了难题。”说着,他笑道:“回去后,我们把两国的谈判纪要往朝廷一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