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清霜便缓缓的为他梳头,口里轻轻哼着小曲:
“宝髻松松挽就,铅华淡淡妆成。青烟翠雾罩轻盈。飞絮游丝无定。
相见争如不见,多情何似无情。笙歌散后酒初醒,深夜月明人静。”
“司马君实之作?”陈恪呷一口香茗问道。
“嗯。”杜清霜点点头道:“听闻司马先生乃古板夫子。笔下小令却优美灵性的很。”
”相见争如不见,多情何似无情“陈恪轻叹一声,转身抱住她的纤腰,喃喃道:“多情何似无情青霜,你怨我么。”
“官人想什么呢,”杜清霜笑道:“只是唱个曲子,哪有含沙射影的意思。”
“那就是我做贼心虚。”陈恪仰面望着她洁白的脖颈道:“这两天没有闪着吧?”
“官人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不见人,”因为不出门,杜清霜便给陈恪束了数条小辫。然后一齐拢到头顶,用绸带系了,穿上玉簪道:“妾身也就这么过来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,”陈恪轻声道:“我出去陪小妹,你心里指定不是个味。”
“瞎说。”杜清霜眼圈一热,却若无其事笑道:“我个妾室,吃未来奶奶哪门子醋。官人有空还是关心下柳家的奶奶吧。”
“母狮子好说,她心大,又觉着欠了小妹似的,让我这些日子不要往她那跑,”陈恪笑道:“倒是小霜儿。你老是这样委屈着,叫我怪不落忍。”
“官人有这片心。”杜清霜的芳心,像被温水浸过一样,大着胆子俯下身,在陈恪额头一吻,幽幽道:“青霜就是为你死了也值。”
“瞎说八道,你得好好活着,”陈恪深嗅一下她的体香道:“咱们一直开开心心到老。”
“嗯。”杜清霜幸福的点点头,其实她要的真不多,只要陈恪心里有她,能偶尔和她说几句体己话,也就心满意足了。
“对了,”两人温存片刻,陈恪想起一事道:“周定坤说,戏楼已经装修好了,小杜她们想让你给起个名字。”这是陈恪早就许给她的,为她的歌舞团建一座大戏楼,往后京里的王公贵族也好、富商大贾也罢,想看戏,买票来戏楼看,再不去你家里演,惯得些臭毛病!
杜清霜对此极为上心,有自己的舞台,就意味着演什么自己做主,收入更有保证,歌舞伎们的地位也能提高。陈恪不在京城的小半年,她经常过去看看,戏楼的设计和装修,都渗透着她的心血。
“还是官人来取吧?”杜清霜摇摇头道:“妾身起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