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将近,过年时走亲串友,若还没个准信,难免要被弄得焦头烂额。是以这天上午,李惟贤把陈恪堵在值房中,先是扯东扯西了一阵,才笑着问道:“那件事儿,考虑的怎样了?”
“那件事啊。”陈恪也不装傻,点点头道:“正想跟你商量呢。”
李惟贤暗骂道,我不找你、你也不找我!面上却满是笑道:“不用商量,我洗耳恭听就是。”
“宝臣兄言过了,”陈恪笑道:“我先抛砖引玉,说说自己的看法。”
“首先第一条,咱们必须得为大宋朝,培养出合格的军官来。”李惟贤点点头,便听陈恪道:“中国强盛之时,无不掩有西域、遑论幽燕。今陇西李家叛逆已久,契丹耶律更是以北朝自居,实是本朝武人之辱!”
“其实幽燕难复、西夏叛出,非战之罪也,更不能让武人承担主要责任”李惟贤苦笑道:“咱们兄弟说话,百无禁忌,我想仲方兄也知道,咱们大宋朝的武人,有多悲哀吧?”
“嗯”陈恪点点头道:“难道就一直这么悲哀下去,直到被异族铁骑踏破河山么?”
“唉”这是宋朝人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,李惟贤唯有继续苦笑道:“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。”
“我不说‘不试试怎么知道’之类的屁话。”陈恪沉声道:“但是,皇家武学院,只是大宋朝军事改革的第一步,官家和相公们寄予了多少厚望?如果在咱们这里就成了一滩烂泥,后续的改革还怎么展开?”顿一下道:“好吧,其实我也对军事改革信心不足,也许就没有什么后续,但这一棒不能砸在咱们手里!不然大宋军事改革失败的责任,就要咱们来背了!弄不好将来史书上,还会把亡国灭种的罪名,也往咱们身上扯!”
陈恪一番话,说得李惟贤大冬天出了一身汗。这问题他从未想过,虽然觉着有些牵强,但也很有道理
便听陈恪接着道:“如果说,有文官从我这里走门子,倒还好理解。让我不可思议的是,原本应当是军事改革最坚定支持者的大宋将门,竟然也这么干!”说着看看李惟贤道:“诚然,军事改革短时间内,可能会触动将门的一些利益,但从长远看,到底是谁得利?难道他们就没想过,能跟文官分庭抗礼么?”
“这”李惟贤的苦笑都凝固了:“仲方说军事改革,军事改革到底是什么,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如果一上来,就把蓝图描绘出来,”陈恪冷笑道:“你说文官们会不会答应?”
“那倒是,他们像防贼似的防着咱们,”李惟贤点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