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等下去。”
沈氏忍不住叹气:“我心里也知道,只是瞧着闺女如今出落的模样,就不忍心让她嫁个小门小户的人家,成天为柴米油盐操心;若是选个财主家的子弟,又怕叫俗人辱没了她。”
也不怪沈氏眼界高,当年老郡公还在时,赵家在奉贤地面上可说是大户之首,宗房又与二房关系密切,联姻的都是有功名又富裕的人家,沈氏本人又出自松江名门,哪里瞧得上寻常的乡下土财主,又或是清贫的酸书生?可如今赵家式微,宗房一个有功名的子弟都没有,赵源只是个童生,赵清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土财主的女儿,要想那些书香门第、大户望族瞧上她,那还真是不容易。
然而,沈氏只有一子一女,儿子的教养插不上手,就对女儿格外用心些,完全是把清姐儿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的。如今清姐儿出落得漂亮水灵,诗书都通,琴棋书画也略懂,针线女红、主持中馈,样样都学得不错,在奉贤一地,除了她姑姑赵琇,就几乎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出色的女孩儿了。一想到这样的女儿要嫁得不尽如人意,沈氏就恨不能去死。
她想了又想,恨恨地道:“可惜这两年童生试出来的少年人,有多一半是咱们赵家的,剩下的也没几个比我们家的孩子强,即便有,也是大户出身,眼睛长在头顶上。也罢,等这一次乡试榜单出来,我让大爷亲自去瞧一瞧,若有看得过眼的新举人,哪怕是家境清贫些,年纪略大一点,只要人品好,待人和气的,也不是不能考虑。”
赵琇在一旁睁大了眼:“璟大嫂子,清姐儿今年实打实才十三岁,其实也不用急着嫁人吧?慢慢挑就行了,不然照你这意思,难不成还要给她挑个年纪大很多的夫婿?”
沈氏脸上有些讪讪地:“当然不会挑个年纪差太远的,到底是我亲闺女,我怎能太过委屈了她?”不过转念一想,就算挑个二十五六岁的新举人,那年纪也是闺女的两倍了,似乎还真是差太远了一点。通常这个年纪的男子,都已经娶妻生子,万一是丧偶的,难道要女儿去给人做填房吗?
沈氏唉声叹气地,心里就想,是不是该写封信回娘家,打听一下沈氏族人里是否有合适的男孩子,哪怕眼下还未考得功名,只要愿意读书,功课也过得去的,总比别家强一些。
张氏便对她说:“你也不必太着急,两三年内订亲都是使得的。你娘家那边子侄众多,兴许就有合适的孩子。我们张家也是书香传家,有几个孩子也不错,就是家底薄一点,怕你们看不上。”
沈氏忙道:“叔祖母言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