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东升来的时候,赵琇正在后院自己的房间里练字。她的习惯是,练字的时候,若无大事,是不许旁人来打扰的。因此直到她练完了三百字,放下笔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,碧莲才告诉她,汪东升来了。
赵琇猛然站起,差点儿带倒了坐的椅子:“怎么不早说?现在他人呢?在跟祖母哥哥说话?”
碧莲无奈地替她扶好椅子,道:“姑娘稍安勿躁。那人来了又如何?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,老夫人与小侯爷原也没打算叫姑娘一块去。我娘说了,他是忽然间上门的,厚着脸皮也不知打算说什么。但若前脚接了咱们家的仇人进家门,后脚就来跟老夫人说,自己有多么感激老夫人的恩德,那也未免太恶心人了。今儿让他进门,不过是看在他早死的老子份上,等他把话说完,就能送客了。谁还把他当正经亲友一般,让家里的哥儿姐儿都去拜见呢?我见姑娘正在练字,索性就没提。”
赵琇渐渐冷静下来,想想也确实如此,便笑道:“那好吧,不见就不见。我就是有些好奇,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,不过一会儿问祖母和哥哥也是一样的。时间不早了,厨房可都预备下了?等天一黑就该吃饭了。如今夜里冷,热饭菜端出来,风一吹就凉了,比不得夏天的时候。让厨房的人注意些,拿提盒往前头送饭菜的时候,别耽搁太久。”
碧莲应声嘱咐小丫头去了。赵琇做了做舒展运动,扭扭脖子手腕,觉得时间还早。索性在晚饭前再多写一百字好了。
不过她才写了几十字,碧莲就回来了,看到她在伏案练字,就住了嘴,只在一旁帮着收拾些书本纸笔。但赵琇瞥见她脸上欲言又止的模样,心里也着实记挂着前院的事,便索性放下笔。问她:“怎么了?”
碧莲忙道:“姑娘,那姓汪的走了。我方才到前头去,瞧见小侯爷送老夫人回屋。老夫人脸上好象很生气呢。”
赵琇有些吃惊,连忙叫了碧菡帮自己把写的字放起来,自己去了前头正院寻张氏和赵玮。
张氏坐在正屋暖阁里,确实在生闷气。赵玮就在一旁安抚她:“听那汪东升说话。您就知道他不是个明白人。何苦跟他一般见识?等过几个月,他知道了牛氏的厉害,看他还说不说风凉话了。”
张氏听了,虽然气消了些,但仍忍不住抱怨:“我对泽哥儿他们一家已经很不错了,还不都是因为心疼几个孩子?你们兄妹俩每每与我生气,我都不肯听。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觉得我冷心冷情,不肯看顾郡公爷的子孙!”
赵琇忙问:“是哪个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