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交给晚辈吧。”说罢还不由得张氏回绝,径自纵马走开了。
张氏听得目瞪口呆,半晌才转头对赵琇苦笑:“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。他们硬要缠上来,又说得一口大道理,咱们可怎么办呢?”
赵琇掀起一点车帘去看了几眼。她发现了,虽然赵家马车是等在前头,赵家太太、大公子与那卢三姑娘都表情正常,可是他们随行的下人却几乎个个气喘吁吁,连马也不停地吐着热气。而他们坐的马车、随行下人穿的衣服鞋袜,以及马身上的装备,都不象是为了走远路而预备的。赵琇怀疑,赵家太太本来大约只是带着儿子与外甥女儿再到赵家来做客,一听说她们祖孙出发去了杭州,就立刻追了上来,连马车都来不及换,更别说让下人准备厚一点的冬衣了。他们很可能是绕道赶在了自家祖孙前头,装作偶遇的样子提议同行的。三个做主人的出门在外,兴许会准备了足够的冬衣、暖炉、炭火与干粮,可是下人们?谁会在乎?
赵琇撇了撇嘴,回头对张氏说:“我看这天色阴沉沉的,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下雪,不如就在平湖驿站住一晚上吧?顺便打发人回奉贤,叫几个子侄来护送。有他们在,赵大公子也没理由再厚着脸皮帮咱们‘打点’沿路事务了。我可不想让他一路送咱们到杭州,万一到时候他母子俩摆出一副跟我们很熟的样子,误导了不知情的外人,以为哥哥跟他家有什么关系怎么办?”
张氏连忙点头:“正是呢。可不能叫他们有机会缠上来。只是我们要叫谁呢?这大过年的,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呢。本来你璟大哥也提过,咱们去杭州时,叫几个族中子弟护送。我是不忍心叫他们连个年都过不好,才回绝了的。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等变故。”
赵琇想了想:“叫赵游吧,他本来就是定了要随我们回京的。他在自个儿家里未必有多舒心,出来跟着咱们,兴许还会过得好些。”
赵游是外五房庶出的子弟,父亲赵珝是举人,生母已逝,嫡母素有贤名,对他却不是真心关怀,常常拿着大道理去压制他的发展。他曾经进了六房名下的商行做伙计,渐渐做出点名堂来,马上就要升掌柜了,就被他嫡母召回家去“侍疾”,侍完了疾,差事也没了,人也不肯再放回六房去。是赵琇看中他的才干,让他替二房打理些产业,才让他不至于游手好闲。赵琇已经决定要带他回京城去,他的嫡兄才中了秀才,虽有功名在身,但在赵氏族中并不算出挑。嫡母嫌赵游风头压住了亲生儿子,这个新年定然少不了大道理压人的,夺走赵游与家人团聚的机会,说不定他还更乐意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