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无事般向张氏行了礼。
张氏端坐上位,冷冷地看着她:“玦大奶奶好城府,倒是装得镇定,昨儿还派了两路大军,一路跘人,一路拐人,做得真是熟练啊,只不知你把人拐了去,是打算做什么?!”
蒋氏一听,就知道事情败露了,心下暗恨。早知道如此,她绝不会打草惊蛇的,没想到春草昨日因为小儿无知逃过一劫,被吓了一吓,居然就向张氏、赵焯与米氏说出了真相,如今她想要再掩饰什么,却是难上加难了。
蒋氏缓缓跪倒在地,低垂着头,默然不语,只是眼圈微微红了,不一会儿,就掉下眼泪来:“太夫人恕罪,孙媳妇也是不得已,实在是害怕……那是孙媳妇的亲骨肉啊!”
张氏见她真情流露,不由得心软了两分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真是泽哥儿做的?!”
蒋氏哽咽道:“孙媳妇实在不知道,当时屋里只有泽哥儿在,他被吓坏了,孙媳妇私下问他,他什么都说不出来,过后就发起了高热,还说胡话……病好了以后,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米氏忙问:“既如此,你为何要盯紧了春草不放?!”
蒋氏含泪看了她一眼,又看春草:“我何尝想要赶尽杀绝?只是小钱氏见天地闹,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我故意害死鸿哥儿,说得连大爷也对我起了几分疑心,索性搬到那贱人屋里住着,丝毫没给我留一点脸面!若真让他们知道泽哥儿当时在那屋里,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!我就这一个儿子,他才多大,能懂得什么?兴许他什么都没做呢?鸿哥儿还没满月,本来就病着,小钱氏丢下孩子不管,只顾着跟我歪缠,怎么反而怪我对庶子照料不周了呢?庶出的又不只鸿哥儿一个,其他的我几时亏待过?”
她低头拭泪,缓了一缓才道:“我其实也不是存心要害了春草姑娘,只是想着,先把人拐去僻静处,把话与她说清楚,若她答应再不告诉别人,我就赏她几两银子,当作封口钱,若她不肯答应,我再想别的法子,大不了,趁着还未分家,把她一家子远远地卖了……”
听起来似乎还不算是太过分的处置方式,张氏对这个孙媳妇虽有不满,但面色已经缓和了很多,她严厉地指责对方:“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你错了,小钱氏要闹就让她闹去,孩子怎能交给她来照看?院里侍候的丫头婆子更不应该叫走。当时若有几个人守着,泽哥儿能进鸿哥儿屋里么?”
蒋氏听得连连点头,可怜兮兮地认错:“是孙媳妇鲁莽了,因老姨奶奶过来了,吵闹着说些惹人笑话的事,孙媳妇不好驳斥长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