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焯喘口气。赵炯却打发人过来说:“多撑几日就习惯了,这晕船的毛病就是这样,若受不了停下来歇两日,二弟固然能好过些,可再出发时,还是要再犯的,那时怎么办?再歇两日么?这一路歇回去,什么时候才能到老家?入土的吉日是早就定下了的,别连累了父亲的大事!”
他搬出了已故的郡公爷,煜大老爷也亲自过来相劝,张氏没办法,只好忍下了这口气。
米氏心中难过得不行,私下里对丈夫哭道:“他们定是有意的!故意把我们弄回老家,就是伺机折磨你呢!”
赵焯苍白着脸,喘着粗气安慰她:“没有的事。我长了这么大,这还是头一次坐船回南,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。他们又如何能知晓?这原是我自己不争气,怪不得别人。你别哭了,叫母亲看见了难受,孩子见着了也要担心。”
米氏不停拭泪,却是止都止不住的:“早知如此,当初就不该答应了煜大老爷。”
赵焯叹了口气:“他想来也是好意,只是宗房势弱,没法制约大哥罢了。我回去也好,要阻止他们在给长辈下葬时胡来,母亲是一定要回去的,我自然要陪着走一趟。我只是有些后悔,不该让你和孩子也跟来受罪。”
米氏心下温暖,嗔他:“说什么呢?你陪着母亲回南,难道我能独自留在京中享福么?也没有把孩子交给下人照看的道理。这一路上虽多有不便,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,远胜似两地相思。”
其实她是有所隐瞒的,本来张氏就属意她留在京中照顾孩子,兼看守新宅子,那毕竟是一处不小的产业,只交给下人看着有些不象话,是蒋氏私下劝她:“二叔这一去,少则三四月,多则大半年,身边少不了年轻丫头侍候着,虽是在孝期里头,但只要不弄出孩子来,谁还管得了这么多?你不跟着去,难道还要便宜了旁人不成?你们成婚几年都没通房妾室,万一他将来回到京城,添了屋里人,你可是连后悔都来不及了!”
至于孩子,蒋氏倒是觉得无所谓,如果他们带着不方便,就暂时放在侯府养着好了,是米氏不放心,坚持要带着。蒋氏所言让她又羞又臊,但不得不说,字字句句都说到她心坎儿上了。
米氏不敢将实话告诉丈夫,心里却又是后悔,又是庆幸,后悔的是把孩子带来,让儿子受罪了,庆幸的是自己跟了来,否则丈夫病成这样,谁能照顾呢?
小夫妻俩甜甜蜜蜜的,张氏在舱房门口看了一下,就转身离开了。她回到自己的舱房想了一会儿,叫过春草:“我们带上船的行李里头,不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