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拉摩某高级医院,第十三楼的病房内。一个满头银发的身影,颓然地躺在病床之上。
他已经这样躺了三天三夜了!
其实他并没有生病,只是十根手指,被种下了细小的骨刺,这些骨刺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停生长。慢慢堵塞住关节头,把原本灵活的手指变得笨拙,简单的动作变得困难,还有,剧烈的疼痛……
但再痛,也没有这时候,他的心痛。
都不重要了,一切都不重要了……
“原来,这就是骨刺的感觉。”陈毅两眼无神,他伸手去抓桌上的一个水杯,刚握住,手指一痛。
那疼痛像是一根针,直接扎进心脏,他身体巨颤,杯子从手心滑落,“啪”的一声。摔得四分五裂!
几个护士急急忙忙进来,收拾残碎,但并没有和他说话,因为这些天,她们已经习惯了……
很快,护士收拾完毕,换上新的杯子,然后叮嘱道:“请陈毅阁下好好疗养,有事情可以叫我们!”
说完,护士退出去了。
陈毅的右手停留在空中。保持着杯子滑出手心的那一个姿势。
他呆滞,茫然,甚至连呼吸都忘了。
许久,他艰难地站起身,朝着窗户的位置走去。
他并不知道,这个房间,正是当初陈浩宇住过的那一个房间。
同样的窗台。陈毅静静站立着,他望着天边晚霞如血,在地平线上的位置,一片落叶,从枝头疏忽落下……
那片树叶呵,竟然飘零得如此缓慢,它定格在夕阳里。也定格在陈毅的眼里。
有一句话这样说,没有在深夜里抱枕痛哭的经历,就不配谈论人生。
那意思就像是说,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一个人无助凄凉地哭过,才知道什么才是人生。
而对于陈毅而言。他不信。
他只知道四个字,造化弄人,一定是造化弄人!
夜深人静的痛哭,他经历了十八年,为什么还不够?
风雨过后的彩虹,对于他而言太过奢侈,甚至于必须要经历大起大落,要飞得高,摔得狠,他的人生,才足够圆满。
哭过,痛过,如今,只剩下绝望。
他不像是在看一部完美的,也不像是在导演一出精彩的电影,而像是在经历一个痛苦的涅槃,一遍遍燃烧自己,毁灭自己,方可获得新生。
他想起曾经的老师叶琳,叶琳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教导他:“天降大任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