躬屈膝地应和:“是的长官,啊,长官说得太对了。这个俞,他前些天还和台湾的颜,在海上起过冲突,连澎湖的土人都看到他们开火了。如果都是效忠国王的军队,怎会把枪炮对准自己的战舰。”
他话音刚落,玛贝尔就从不远处的沙滩冲过来。
“翻译先生,请告诉我,发生什么事了?”
翻译怯惧地望了一眼鲁芬,见他冷冷地挥挥手,便用简单的中文告诉玛贝尔:“鳕鱼号,被你们东家的祖国军队,扣在金门。他们要挟我们撤走。”
玛贝尔上前拖住鲁芬的袖子:“求求您,长官,先答应明国人,不然他们会割下夫人的脑袋。大不了,过一阵,再从巴达维亚带更多的战舰过来。我们保证,后头会给贵国弄到更多的又便宜又强壮的奴隶。”
鲁芬伸出食指,勾起眼前这个风情独特的混血女子的下巴。
荷兰人突然改变手势,给了女子一个重重的耳光,暴怒道:“我还以为你的东家是多么厉害的女人,结果第二趟就失败了。她那颗愚蠢的脑袋,被割掉是活该!”
又转身看向早已驶出大炮射程外的戎克船,吩咐自己的侍卫:“去把勇敢的舰长们都请到我面前。”
三艘停泊在澎湖的荷兰战舰,格罗宁根号、希望号、维多利亚号的舰长,很快聚集到鲁芬的帐篷里。
希望号的舰长普特曼斯,原本就是海盗出身,嗜血好战,率先发言道:“鲁芬长官,我们应该高兴,愚蠢的明国军队给了我们一个开战的最好借口。他们的船,我们这两年也不是没有见过,还不如台湾那个颜将军的船,小不说,常常只有一门像样的大炮在船头,其他不过是些三百磅的小发熕(fal)。我们希望号上的二十门铁炮,完全可以击沉十艘那样小绵羊般的戎克船。”
维多利亚号的舰长附和道:“是的,普特曼斯说得一点没错。与明国人没有什么可谈判的。我们东印度公司也不是没有提出过包销明国丝绸的条件,价格并不比葡萄牙人出得低,但明国人一直不肯像承认葡国对澳门的控制一样,给予我们在澎湖以及福摩萨(台湾)北岛的独占权。鲁芬长官,是时候用炮弹来说话了。我们应该以澎湖为据点,主动往西,攻击金门。”
维多利亚号的舰长米歇尔,是荷兰已故的海军上将韦麻郎的侄子。十几年前,贵族出身的韦麻郎,被明国的水师将领沉有容,不费一兵一卒就赶出了澎湖。米歇尔视叔叔为家族的耻辱。故而,米歇尔和普特曼斯一样,早就憋着一股劲,要与明军狠狠地打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