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从哲,很快将被朝中东林派弹劾下野,姚宗文必也失势,他那个在崇明岛混军户的堂兄弟,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。
值得担心的,倒是黄尊素他们,入朝后若被将要崛起的魏忠贤阉党迫害,自己有没有可能救下黄尊素等人。
几声呯乓枪响,将郑海珠从沉思中拉了出来。
合机铳和重型火绳枪,分别向模拟的阵地上的楯车开火。
射击停止后,胡木匠带着阿山小跑到楯车前查看。不同厚度的木板与铁板,在不同距离被不同的火器射击,损坏程度也不同,有两块挡板,甚至只被打破了牛皮。
“夫人,三斤小炮试吗?”一个营兵过来问。
“试,”郑海珠道,“你们堆个小斜坡,把那些楯车排在坡上,炮手开始装填时,你们去推一下楯车,然后赶紧跑开。我们看看三斤铁弹对于移动中的楯车,能调整几次射角,每次炸毁波及的范围有多大。”
营兵得令,回去通传。
一片狼籍的实验场上,阿山示意胡木匠下场休息,自己和营兵们将受损不一的楯车推走。
吴邦德对郑海珠笑道:“阿山这后生,虽然爱哭鼻子,但心地不错,也勤快得很。胡木匠偷偷和我说,想招他做上门女婿。”
郑海珠温言道:“那不挺好?你替胡木匠问问阿山。”
“但阿山似乎正向阿亚献殷情,我昨日还见他在做木马摇椅,应是给小豆包的。”
郑海珠哦了一声。
吴邦德就算做月老的时候,也会先搜集情报,郑海珠思忖,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,不信任吴邦德在招募辽民时的慎重。
她以现代女性对于男性自尊心的认知行事,并未不停追问吴邦德招募过程的细节,而是另行安排阿亚这样的手下,盯着阿山。
至少现在看来,这个阿山,的确没有反常的蛛丝马迹。总不能因为他比较聪明、善于思谋,就推论他是奸细吧?
“轰,轰……”
更大的炸响声传来,借助势能下行、犹如活人推动的楯车组,被铁弹轰得纷纷散架,牛皮、铁片、木板碎块飞起老高,又雨点般通通通地砸在地上。
郑海珠走了几步,对也在现场观看的戚家军教官道:“莫说七八斤的铁弹,就算这三斤铁弹,楯车也防不住。但楯车至少对于炮弹的弹射是有阻碍的,若真的野战接敌鞑子,那些甲兵一定会驱遣着包衣在前头推楯车,帮他们开道、阻挡炮弹和枪铳,所以对鞑子的楯车阵,还请戚总兵与麾下赞画们参